刘谨使人打探了巨浦徐家的底细,从消息看还没什么不妥当的,与刘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于是就要准备去相亲了。由于自家两个媳妇都有身孕,并且大媳妇已经临产,没办法只能是老太太亲自走一遭了。
为此刘家正在做老太太出行的准备。准备什么?古人重礼仪,相亲也是重要的社交,礼品是必备的。这就需要准备。
……
大媳妇陈氏临产,平时不会离开自家的院子,有时候让人搀扶着在自家院子里轻微活动,更多的时候是躺在床上休息。
这一日,老三刘诠突然来了,虽说隔三差五的他也过来问候一声,但是今天他显得有些心绪不宁,打招呼过后好像还有话,可是明显露出犹豫之色。这极不像老三爽朗的性格。
本来躺着的陈氏已经坐起来了,看着刘诠的样子笑着说道:“他三叔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别像个大姑娘似的。”
刘诠抬眼看看大嫂,还是欲言又止,憋的满脸通红。
陈氏越发感到蹊跷,于是说道:“我刚才在院子里走一走,很乏,你要是没事我可就躺着了。”
她这是激将法,逼着刘诠快说。
刘诠愈加窘迫,他不得不开口说道:“大嫂,我……我屋里的丫鬟彩儿……彩儿的月例银子该涨一涨了。”
费了半天劲说的还是半截话,不过陈氏已经明白了,他这是把他屋里新来的丫鬟彩儿收房了,成了屋里人,也叫通房丫鬟。
刘诠今年有18岁了,眼看要过年了,过了年就19了,在古代里,男子过了16岁就有成亲的。所以他收了丫鬟也正常。
陈氏知道,这一次进来的三个丫鬟,就数彩儿长得好。只是因为她们几个原来就是府里各房的丫鬟,所以还是各回各房,没的挑。
普通丫鬟的月例是三五百钱八百钱等于一两银,可通房丫鬟是2两银,差好几倍呢。
陈氏笑着说:“这可要恭喜呀!”
这句话让刘诠在大嫂面前恨不得把脑袋钻桌子底下去,真是无地自容啊。
陈氏又说:“这有什么?你都这么大了,不必害臊。不过呢,现在管家的不是我,事情都交给老太太了。所以你跟我说没用啊!还得去跟老太太说才行。”
这回刘诠有些着急了,他说:“大嫂,我是来求大嫂的。如果我直接对母亲说,挨一顿骂是轻的,说不定还要打我呢?我倒是无所谓,可是我怕气坏了老太太。只要大嫂别累着,帮我说句话,就算帮了大忙。”
刘诠说了实话,他知道此时是老太太管家,可他更知道大嫂贤惠,待人宽厚,一定会帮他。唯一不安的是大嫂临产,不便活动,为此他也有点不安。
见小叔子如此为难,陈氏也就不便再打趣他,陈氏说道:“三弟,不是嫂子说你,你办这事不是时候。眼下正张罗着给你说亲,要是没什么意外,年后就能给你办喜事。如果这新媳妇刚进门,你屋里人就生个儿子,你的长子是庶子,后面的日子可就有你操心的了。他三叔,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子女分嫡庶,身份差很多,这层关系也会让家里的矛盾复杂化。
刘诠:“大嫂教训的是,是我不检点了。可事已至此,还请大嫂帮我。”
陈氏:“你放心吧,这件事嫂子我能帮你。你现在先回去吧,我也有点累了,要歇一歇。你放心,我今天就去对老太太说。老太太是疼你的,也不会难为你。”
刘诠:“那就谢谢大嫂了。”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是老太太的命根子。这话一点不假,老太太还是偏心心疼刘诠这个老儿子的,刚一岁的老四是小妾生的,就不在老太太的眼里。所以陈氏也没太费口舌,事情就算祧明了,彩儿拿了通房大丫头的月例银子。如果她有福气生下儿女,那就还要升一级,就是妾了。
……
到了9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刘府长房传出来新生儿的啼哭声,接生婆喜气洋洋地给等在院子里的刘谨道喜:“恭喜大老爷,两个都是大胖小子,一个六斤,一个五斤半。”
陪着刘谨站在院子里的还有杨医生,这是老太太特意从南田请来的医生,擅长妇科。此时杨医生也拱手给刘谨道喜,口中说着吉利话。小孩出生了,可是做医生的还不算完事,还有月子期间大人和婴孩的保健,要吃过满月酒,这位杨医生才能送回去。
刘谨下人拿来早就准备好的银封,分别给了接生婆和杨医生。
同时刘谨指使丫鬟月儿给老太太和各房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