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的天气开始冷了起来,银杏树的叶子金灿灿地铺满地。
自从宁月初无所顾忌地在沈绯颜耳边说了那句话后,宁月初发现,这个小姑娘开始躲自己了。
宁月初不禁扶额,自己从来想要什么东西伸手便可以得到,从来嚣张张扬的他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心急,毕竟他当初是本着放长线钓大鱼的。那天竟然没控制住,没有任何顾虑地便说了那样的话,小姑娘吓到了吧?
宁月初坐在座位上望着前面沈绯颜的座位出神,小姑娘今天破天荒地没有早来,桌子上的课本卷子码得整齐,人却不见踪影。
陆遥走进来,见宁月初坐在座位上望着前面出神,走上前,忍不住调侃他:“月亮,想什么呢?”
“小姑娘。”
“哎哟,还想着呢?人家沈同学去市里参加辩论赛了,这几天不在学校,你不知道啊?”
陆遥篮球环在胸前,吊儿郎当地坐在沈绯颜的座位上,一脸笑容地看着宁月初,他也是做梦没想到从小一条裤子长大的宁月初竟然对人家这么上心,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真是忍不住嘲笑他。
“去参加辩论赛了?我怎么不知道?”宁月初惊讶,原本慵懒靠在椅子上的身子直起来,一脸惊讶地看着陆遥,询问道。
“您老人家知道什么呀?一觉过去八百年不醒过来的主儿。”
“滚滚滚,就好像你多爱学习似的。数学考八分的主儿,就这陆叔叔还要你接管家业?不怕破产吗?”
陆遥也是习惯了他损他,从小便是这样过来的,他不以为然地摊了摊手,见宁月初依旧出神的模样,心里想到这家伙可真是动了心了,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别想了,和八班打比赛,李想都被我拉去了,你不来?”
“不去,爷困,睡会儿。”
“睡个屁,走了。”陆遥拉住宁月初正要趴下的身子,左手环住篮球,胳膊拖住他,宁月初倒是一脸嫌弃的模样,拉开他环住他的胳膊,将篮球抢过来,顺势翻了个白眼儿,“把你那臭烘烘的胳膊给爷拿下去。”
篮球场上赛点过后,迎来了半场休息。宁月初慵懒地靠在栏杆上,随手掀起球衣擦着脸上的汗,时不时有别的女生过来送水,宁月初烦躁地把人赶走,缓缓望着远处的栀子花出神。
那天他张狂地靠近,女孩子身上好闻的栀子花香侵入他的脑海,那天他不禁想起白慕年靠近她的情景,心里像是升起别人抢了他东西之感,不顾一切地只想把自己快溢出来的感情说出来。现在想想,他真是不禁懊悔,小姑娘不吓到才怪啊……
想到这,心情更加烦躁。
远处安歌吵闹的声音,吸引他的目光,他远远看见安歌缠着自己小叔李想,自己那闷骚的小叔明明心里欢喜却一脸嫌弃的样子,真是刺了自己的眼。他眯了眯眼,狗男人,秀恩爱吗?
陆遥远远瞧见宁月初一脸不爽的模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出声来,他故意走近,“李想是喜欢安歌的吧?”
陆遥欠揍的声音响起,宁月初脸色更加不爽,挑了挑眉,却笑道:“关我屁事。”陆遥知道他此刻不爽到了极点,挑了挑眉,不再说下去,毕竟看宁月初这孙子不爽的表情可比他恼羞成怒阴自己好玩多了。
“下半场我不打了,我有事。”
“为什么?”陆遥惊讶,这孙子能有什么事儿?“这可是和八班孙奕的比赛,那孙子不一直跟你挑事吗,教训他的机会你都能放过?你能有什么事儿啊?”
“那孙子有我小叔就够了,爷忙得很。”随手便将手中的毛巾扔给陆遥,向他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陆遥一脸奇怪,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毛巾又抬头看了看远去的宁月初,“这孙子什么毛病?”
宁月初回到教室,体育课的教室里空无一人,他靠在椅子上,手纸敲着桌面,眼睛盯着前面的座位,眼神忽的落到抽屉,那袋他送给沈绯颜的红糖姜茶还未开封,孤零零地放在抽屉一角。宁月初不禁苦笑,他仰靠椅子,右手扶额,“还真是……讨厌我啊……”
沈绯颜坐在去往市中心的车上,车上参加辩论赛的其他同学欢快地议论着各种话题,她一个人安静地望着窗外,脑海里回想起那天宁月初趴在她耳边的话,她不禁缩起身子,头靠在窗户上,想到每次宁月初见到自己的眼神,她忍不住觉得……她这是被盯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