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内,新九郎出刀不竭,直至夜阑人静,他才纳刀入鞘,望着油灯喃喃:
“到此为止”
他费力地攀爬上房梁,又用布条将自己手脚绑在梁木上,怀抱刀鞘,浅浅闭眼休憩。
直至油灯燃尽,屋内归于黑暗,“女忍”般的新九郎,仍旧将眠未眠。
大藏村,久保宅邸,弦月高悬时。
“父亲,新九郎不能留!”久保谦太语气十分坚决,看着对面的久保康贵。
久保康贵躺在榻榻米上,闭着眼睛,嘴巴浅浅开合:
“不过那孩子买了把刀而已,他还能杀进久保家不成?”
“父亲!”久保谦太想着傍晚袴服男子说过的话,认真地继续劝说,“您真的小瞧了那少年!”
久保康贵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睁开眼看了看面前自己的儿子,慢悠悠说道:
“你深夜闯进来,不惜扰我休息,就只为这事?”
一刻钟前,久保康贵本来已经歇下了,但自己的儿子却突然拜访,先是对自己描述了下午的事情,其中又着重述说新九郎的应对过程。
其实不用久保谦太点出,他也明白过来,新九郎并非先前认为的痴傻之人。但他也知儿子平时便喜欢夸张的习惯,这次还说着些“此子若妖”的言语。他慢慢有些不胜其烦起来。
“父亲!”
“够了!”久保康贵终于没压住心中的烦闷,怒喝了一声,声响之大,打碎了深夜的沉寂。
屋敷内的久保谦太呆呆盘坐在那里,只觉魂都跳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