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熏香梳妆,再等嬷嬷教完如何侍寝,薛成斓已经是面红耳赤的怀春等待了。
进宫之前薛成斓只见过太后身边的主事姑姑,至于那位东旭最高贵未曾谋面的姑母是没有出现的,因为她还不够格。
秀芳姑姑吩咐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所以薛成斓从入宫那一刻便知道自己只是一颗听话的棋子,才方可有出头的那一天。
可是她等啊等,终于听到外面来人的声响,以为是皇上来了,满怀希冀和女儿家期待夫君到来的目光,结果——
“啊!”
见是个太监?薛成斓吓得双手遮住了胸前,为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声势浩荡的宣读旨意了。
“传皇上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薛家庶小姐温婉端庄封正七品贵人,钦此。接旨吧,薛贵人。”
喻元廷的声音不带一丝谄媚,细听反而有几分鄙夷,因为眼前的女子几乎未着寸缕,身上穿得薄纱还不如不穿。
而晏符早就知道薛太后会这样安排下去,所以故意派多几个太监过去,所以才有了这样的阵仗。
薛成斓一直养在乡下庄子里,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即使知道对方只是太监,可是羞耻和难过像洪水一般袭击她的心头。
“薛才人可是不满皇上旨意,还不快快领旨!”
“嫔妾遵旨。”
薛成斓忍下窘迫和不甘心,颤巍巍的将挡在胸前的手松开上前领旨,这么一松身上的风光更是一览无遗。
她不抬头就仿佛感受到了周围奴才的耻笑,羞耻心使自己的脸颊越发涨红。
等人都散去,薛成斓紧紧握紧双拳,今天这一切怕是自己那位宠妃表姐给她的下马威吧,就这么害怕自己夺了皇上的宠爱,所以就要如此羞辱自己!
在她看来,自己是薛太后安排进来的,皇上就算对自己没有意思,也会给太后几分薄面,所以今天会如此定是她那位好表姐吹得枕边风。
要是乔虞知道了这锅,定会无语的翻个白眼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愿跟这个蠢货说。
薛太后那边安插在薛成斓身边的奴婢传来消息,也并不恼火,皇帝已经让了一步,况且封那个乡下丫头为贵人也不算辱没她。
况且这不是没侍寝就定了位份了,皇上这面算是给足她了。
第二日薛成斓按着规矩到乔虞兰朝殿请安,给派出来的姑姑给打发走了,说她们娘娘病中不宜见客,怕过了病气给她。
自从乔虞怀孕三月之后,晏符便特意免了这些人过来请安扰人烦,到现在也还未恢复。
后宫的妃嫔又不是当真尊敬兰贵妃的,能偷懒自然是不会故意找事做的,当然也有不少借着请安的由头来碰碰机会,说不定能见上一面皇上。
“劳烦姑姑了,这是嫔妾从x..家中带来的一些滋补品,祝娘娘生日早日康复,嫔妾明日再来探望。”
薛成斓有一些窘迫,果然她这个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表姐连身边的婢女气质都如此上乘,可相比自己...
即使如此,薛成斓也不敢就此退缩,在这深宫只有牢牢抓住太后和贵妃这颗大树,她才有存活的可能。
“小主有心了。”
素芳将东西带到正殿:
“娘娘这是薛小主拖奴婢送来的滋补品,奴婢眼拙就奴婢来看薛小主是个有点小聪明的。”
但成不了大器。
素芳既不是贬低她也不是夸奖她,为自己主子看人谋事使他们这奴婢的本分之一。
榻上的女子懒懒抬了下眼,这兰朝殿什么没有,还缺她几颗不满百年的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