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茹道:“你是家里二小姐,谁敢随便让你不舒心,再说了就算是有人让你不舒心,还有我和你父亲为你撑腰呢。”
香脂听完,再次撇撇嘴道:“您跟父亲眼中只有姐姐,要么就惦记着凝脂年纪小,反正我都是被遗忘的那一个,你们谁都不关心我!”说着,凝脂的眼神黯然下去,眼眶中蓄满泪水。
杨婉茹看着女儿酸楚的模样,心中也是难受。手心手背都是肉,每一个女儿她都是一样疼的,只不过凝脂可爱,加上年龄又小,所以他和老爷天然地多疼一些。而胭脂,因为从小跟随父亲学武,兼之性格爽朗,所以也很对他们的脾气。只有香脂从小性格就有些冷漠怪异,不太讨喜,他们在心理上也就自然而然地疏远些,但他们并不是要刻意地忽略这一个女儿。
正所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好在香脂年纪还小,三个女儿都未出阁,他们做父母的还有足够的时间来挽救。
“对不起,是母亲错了,以后我和你爹一定多关心你。”杨婉茹歉疚地说道。
香脂怔忡,忙解释:“娘,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我只是……”说罢,她欲言又止。
杨婉茹把她的一缕发丝别到她的耳朵后面,声音轻柔地道:“香脂,我们是母女,对着自己的母亲无需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我和你爹之前确实对你有忽略,你生气也有你的道理,以后我们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让你们生出差别之感。”
香脂听着杨婉茹恳切的话,眼泪终究没有忍住,顺着面颊滑下,她赶紧用手擦一擦,哽咽唤道:“谢谢娘!”
杨婉茹又拉过香脂的手,慈爱笑道:“胭脂、你,还有凝脂,你们三人是亲姐妹,血浓于水,理应互相帮衬,互相支持才对,可是你看看你和胭脂,哪里还有半点亲姐妹的样子。”
“那依母亲之见,是我错处多,还是大姐错处多?”香脂的心结难解,依旧愤愤不平地问杨婉茹。
杨婉茹正色道:“各打五十大板,你们两人都有错。”
香脂乍一听,觉得是母亲在故意和稀泥,但她又听到杨婉茹说道:“你呢说话总是话里有话,夹枪带棒,胭脂呢,没有个做长姐的样子,还总是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功吓唬你。你觉得我这个做娘的说的可还公允?”
香脂点头赞同杨婉茹说的话,但她又想起平日里爹娘的偏心,委屈地倾诉道:“娘,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和爹就是多疼大姐和三妹些,对我却漠不关心。”
杨婉茹轻轻地拥住香脂,拍拍她的背,温和道:“傻丫头,你也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怎么会不疼你,以后再不准胡思乱想了。”
“娘!”香脂的双手也回抱住杨婉茹,声音温柔如水。
与香脂促膝长谈良久,夜已深沉,杨婉茹方回卧房,却未见薛炎烈。“还没谈完吗?”她自顾说一声,走到梳妆台边坐下,将自己的钗环一一退下。
和薛炎烈谈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胭脂。他们夫妻两人觉察到胭脂和香脂的关系逐步恶化,在商量之后,决定分别找两个女儿谈话,希望她们能够放下成见,和睦相处。
“胭脂,你的字又精进了。”薛炎烈仔细端详着字帖上的字,说道。
“爹,您来找女儿,怕不只是为了夸赞我的字吧。”胭脂狡黠笑道,“有什么事,您就说吧,和自己女儿说话还绕弯子,累不累呀!”
“你这孩子!”薛炎烈无奈笑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