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见过沈周安流泪吗? 微博上有个话题说沈周安是最刚的爱豆,因为除了演戏时的剧情需要,沈周安从来没在公众场合流过泪。 宋北安看到这个话题时,有点魔障地陷入了回忆,那时候她还能抽空去沈周安公司看他训练,她坐在地板上看沈周安嘴里非人哉的形体老师给他压腿,脸上带笑手下狠劲,真真一个非人哉。 她看着沈周安疼得满头大汗脸颊发红,第一次看的时候,她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直直冲了过去把跨坐在沈周安耻骨上的老师狠狠推了开,老师一个不稳摔了个狗吃屎,沈周安那一直忍着的泪也借了笑洒出来几滴。 宋北安伸手把沈周安汗湿的头发扒开,她凑到沈周安耳边,带着哭腔道:“沈周安,太疼了,你哭出来吧!” 宋北安从来不会在沈周安要放弃的前一刻说沈周安你放弃吧! 她只会在沈周安做出决定后跟着附和。 听了她这话,沈周安到眼眶的泪终于肆意地挥洒,他休息了一会儿,慢慢坐了起来,背靠着墙壁,他对宋北安但更像是对自己说:“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了。” 忍忍就过去了,这么多年,沈周安就是靠着这句话走到了现在的。 宋北安摇摇头,把陷入回忆的自己拉了回来,再看屏幕上的那个话题,#你见过沈周安流泪吗?# “我见过。” 宋北安想。 在每个燥热的练习室里,在每节地狱似的形体课上。 可这些都是他应该受的,也是要站到那个位置所应该付出的代价。 宋北安不会矫情地说心疼,也不会铁石心肠地以一句“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了事。 她只会感恩上苍让沈周安苦尽甘来让沈周安梦想成真。 没有人知道,在沈周安还是不被外人看好的半大点的孩子时,他那有点可笑的梦想宋北安都已经珍之又珍重之又重的好好珍藏了。 她记得沈周安决定去当练习生的那天晚上来敲她家的门,他把她带到房顶上,以前的那种老式小区房顶铺着防水的沥青,被白天太阳曝晒过后会发出不怎么好闻的味道,但以前他们晚上经常会拿着凉席床单在房顶睡觉的,那时候用的起空调的家庭毕竟还是少数,而宋北安和沈周安的家庭,都很普通。 房顶很大,有时候两家人会一起睡在房顶,那时候,宋北安会和沈周安睡在一张凉席上。 沈周安指着地上铺好的凉席道:“宋北安,我们今晚就还跟小时候一样睡在房顶上吧!” 那时候还不大的沈周安已经说起小时候了。 高一的宋北安看着同样是高一的沈周安,点点头:“好。” 那晚,他俩并排躺在沈周安从家里拿的双人凉席上,沈周安指着天上稀稀疏疏的星星道:“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啊!” “嗯。” 宋北安白天做了太多题,有点累,也有点瞌睡。 她撑着睡意回沈周安。 “宋北安……” “什么?” “我要去当练习生了。” “嗯,我知道。” 宋北安听自己妈妈说过了,至于怎么说用何种语气说,宋北安是不会告诉沈周安的。 “真奇怪,我以为我会很伤心要跟你来个惨兮兮的告别会之类的,可我现在心情很平静,真的很平静,宋北安,你说奇怪不奇怪。” “嗯……”宋北安想了想说道:“大概是还在一个城市,而且也只是周末去,其实沈周安,我感觉这更像是上个周末补习班。” 沈周安觉着宋北安的描述很正确。 经过宋北安这么一描述,沈周安那点颇具文艺范的哀伤瞬间没了影子,沈周安爬起来,撑着手臂看着平躺着的宋北安:“经你这么一说,感觉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 沈周安又躺下跟宋北安头挨着头:“如果出道了应该会离开z市吧!” “那会去哪儿?” 宋北安问。 “京都吧!” 沈周安回。 “对了宋北安……”沈周安扭头问她:“你大学想考哪个地方?” “不知道,现在才高一,而且,想去哪儿不是我说了算的,得分数够才行。” “要不你考京都那里的大学吧!对!”沈周安亢奋起来,好看的眼睛熠熠生辉:“宋北安,你考京都的大学吧,那样我出道了我们俩就还能在一个城市,就算我出不了道,我也可以去京都找工作,毕竟那里是天子脚下,机会多,这样我俩就又能在一个地方了。” “京都吗?” 宋北安喃喃自语。 “是。” 沈周安一脸期待。 宋北安沉默了半晌,然后回:“好。” 现在,坐在京都D大宿舍的宋北安从回忆里醒来,拿着灌满热水的保温杯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