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是她的小师叔,花锦却从未称呼他为师叔,她总是跟在无尘的后面,笑嘻嘻的唤他:
“无尘,无尘。”
可他很少正眼看她,寺里的人除了方丈,其他人并不知道她真实身份,大家都以为她不过是官宦人家的富家子弟,放在他们寺院里来修行的。
因为这样,寺里的人,素日里,对她显得小心翼翼,言语间尽是疏离。
只有无尘,虽然常常冷着一张脸,待她却没有旁人那般小心翼翼。
“无尘。”
花锦轻轻唤了一声,一如当年。
大概是因为方才梦里出现的无尘,才会使花锦想起在寒禅寺的日子。
要知道自从她十六岁离开寒禅寺,在路上遇上刺客,被萧逸策所救后,她的眼里除了萧逸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男人。
那个她少时的玩伴,那个被她整日挂在嘴边的名字,早已被她抛诸脑后。
花锦自己都觉得奇怪,她竟然会梦见无尘。
如果说萧逸策和奚凝是她的心魔,是即便她来到千年之后的世界,依然折磨她,让她日日夜夜不能安生的源头。
那无尘呢?
无尘又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她的梦中,梦里的他一袭白色的僧袍,傲视天下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又为何会梦见这样的无尘?
想起这些遥远的往事,花锦头疼得厉害,她用食指和拇指捏了捏眉心,走进衣帽间。
十分钟后,身上穿着一件浅绿色无袖荷叶衫,下身是驼色束腰半身裙,脚下一双黑色的纯羊皮底的漆皮高跟鞋的花锦走出衣帽间。
花锦微微带卷半长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薄荷绿的长款风衣被她搭在左臂上。
花锦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装在自己提在手上的包里,离开卧室。
楼下客厅里传来女人的笑声,听到楼梯上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温筠站起身,走到花锦眼前。
“小锦,你收拾好了,陈静刚跟我说,一个月前在化妆间你耍大牌的事,因为之后你落水昏迷,网上的风评已经有所好转,你也不必太在意知道吗?”
温筠亲昵的替花锦整理好垂在耳边的散发,眼眸发光。
“我家小锦就是漂亮,未施粉黛纯素颜,这皮肤也是吹弹可破,简直继承了我所有的优点,你说是不是,老秦。”
沙发上看报纸的秦贤放下手里的报纸,身子向后一靠,面含微笑看着温筠点点头。
“嗯。”
花锦看的出来,温筠和秦贤的感情很好,因为此刻他们对视的模样,与那日在凤阳殿里,萧逸策和奚凝彼此看着对方时一模一样。
只有深爱才会有这种眸子里除了对方,再也容不下他人的模样。
当初,她也这样看过萧逸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