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沛霖微微怔了一下,两只手搭在金韫婉的肩上,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他。
金韫婉低着脑袋,抿着唇,气鼓鼓的,眼圈边的红晕更加明显了,眼泪也不自觉得流了下来。
她不想哭的,旁人再怎么骂她,她都不会掉一滴眼泪,但是盛沛霖不一样。他只要稍微对她声音大一点,她都会觉得心里难受,更别说还夹杂着对她的误解了。
金韫婉赶紧用袖子去擦眼睛,被盛沛霖抓着手腕,拉了下来。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只知道哭。”
盛沛霖有些手足无措。
金韫婉小时候特别娇气,又爱黏着他,有时他读书不想要她打扰,就会对她说话重一点,之后金韫婉哇哇大哭,招来她的阿玛生气地把他打一顿。
那时他或多或少对金韫婉有点怨气,金韫婉心疼他,悄悄去自家库房偷来最好的金疮药爬到他腿上给他上药。盛沛霖不领情,想让她从自己腿上下来,轻轻推了她一下,没成想金韫婉平衡感不太好,直接摔了下去,脑袋磕着地板磕了好大个包出来。
盛沛霖心想这次自己又免不了挨一顿打了。
可金韫婉却生生忍住了哭腔,哄着眼圈,咬着嘴唇,默默地流着眼泪花,还不死心地把金疮药递给他。
之后,他还是总会看到金韫婉哭,可却少有听到她的哭声了。
婚后他和金韫婉住在了一起,忙于军事,有时候见到她哭也就当做没看到,他也实在不会哄人,每次都是金韫婉自己擦干净眼泪再来哄着他。
就像小时候她明明自己也磕疼了脑袋,还给他递金疮药一样。
盛沛霖看着她眼泪水啪嗒啪嗒的掉,一边捧着她的手帮她要眼泪水擦掉,一边不耐烦地道,“别哭了,讲句话。”
金韫婉努力稳住眼泪,却憋不住还是难受得慌,心口一抽一抽的。
半晌,她才憋出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