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市总有几个耳熟能详的人物,姜权就是其中之一。
姜权为人低调作风朴实,对待员工宽容,平时还喜欢做慈善,是群众口中的大善人。
正是如此,姜家口碑极高,生意蒸蒸日上。
哪怕姜言曜和姜权作风天差地别,所有人也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父子俩长得很像,姜权喝酒发福更胖一些,但五十岁出头的年纪仍然风华正茂。
姜权刚下飞机,卡着点回来给儿子过生日,顺便看看杞茉。
在国内姜权把杞茉当亲生一样疼爱,两家交好,姜权看着他们长大,真心觉得杞茉懂事听话是个好孩子。
姜权有些后悔在他们小时候没定个娃娃亲,这样俩人早在一块了。
他是过来人,哪能不知道孩子这点小心思,姜言曜一直偷偷喜欢杞茉,碍于什么就是不说,搞得姜权只能干着急。
高师傅停下车,姜言曜看了一眼睡着的杞茉,她说睡就睡。
至于她身上披着的男士西装,说不出的熟悉,还是被姜言曜无情丢到一边。
可怜的苏仟刃,白瞎了良苦用心。
“高师傅,辛苦了,早点休息。”他轻手轻脚的抱出杞茉,回头朝着高师傅打了个招呼。
从车库出去,走到家门口这点路,姜言曜胳膊发酸,暗道自己一定是太累了,连杞茉都抱不住了。
听着脚步声,姜权放下雪茄拍了拍自己肉墩墩的脸,准备迎接二人。
姜言曜费事的开门,还得保证声音够轻,千万别吵到怀中的女人。
姜权可就不同了,哪能猜到杞茉睡着了,听到点风吹草动,立马大步走过来,他身材胖,脚步格外沉重。
姜言曜一记眼神杀过去,姜权一看,来了个急刹车停在原地。
姜言曜胸前的女人歪着头,睡得安稳,长发挡住半张脸,只露出小巧鼻梁和唇的形状。
父子俩交换了眼神,姜言曜抱着她急匆匆往二楼赶。
杞茉从初一开始就住在姜家,她爸妈全国各地的飞,很少回国,干脆交给姜权照料,二楼房间提前让佣人打扫干净,姜言曜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女孩的侧脸是绝美的。
睡着的她只剩下最原始的乖巧,像个洋娃娃。
姜言曜站在床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情人眼里出西施,越看越漂亮。
她感情顺利,男朋友虽然有点夸张,能对她好就行。
姜言曜怅然若失,默默关紧门。
杞茉隔壁就是他的房间,姜权耳听八方,趁他没回屋立刻叫住:“你下来。”
“爸,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姜言曜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姜权在一楼仰着脖子又是招手又是挤眉弄眼。
父子俩坐回沙发,一人一边,姜言曜翘着二郎腿不耐烦的问:“什么事这么着急?”
他真的很困
姜权抽着雪茄一阵吞云吐雾:“生日快乐儿子,我给你买了辆车,明早一睁眼就送到了。”
男人一生无非三样追求,金钱,女人,车子。
姜言曜没什么兴趣:“就这事?行了,我知道了。”他作势要起身,再次被姜权叫住:“等等!生日开心吗?”
“还行。”
有什么可开心的,大家心照不宣,表面都是客客气气的。
“我听说,茉茉带了男朋友去的?”姜权语重心长。
他在飞机上就收到员工的消息。
姜言曜看他一眼,眼神不明:“是。”
“那哎呀你别嫌爸爸啰嗦,都21了,还不赶紧和杞茉表白!都些什么歪瓜裂枣的,配不上茉茉。”
姜权着急,他儿子一表人才,只不过聪明没用在正事儿上,哪里比杞茉男朋友差?
“我看您真是年纪大了瞎操心,她喜欢谁,愿意和谁在一起,不关我事。”姜言曜冷哼。
得,又开始口是心非了。
姜权扶着额头谆谆教诲:“你喜欢她爸爸都看在眼里,都是成年人了,也不是小孩了,从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你是个男人,得有肚量!”
缘分妙不可言,真是这么回事。
姜言曜哪天表白不行?偏偏和别人撞一起去了,青春期的男孩子格外要面子,心思也敏感,活活给自己气死了。
姜言曜沉了脸色,姜权察觉到儿子的不悦,已经来不及了。
“我喜欢她,所有人都可以知道,只有她不行!不是因为以前!是我”他狠狠皱着眉,脱口而出的咆哮戛然而止。
合着他这么小心眼的人吗?这么多年有多少次可以表白的机会都生生错过了,他不觉得可惜吗?
他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想要什么分分钟能满足,人家杞茉也是,杞茉还是个女孩呢,早早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努力去做到最好。
姜言曜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抛开心里的杂念。
姜权错愕。
雪茄顺手掉到地上,给地毯烫了个窟窿,他急忙弯腰捡起来抬腿踩灭。
伴着一股刺鼻的烧焦味,姜言曜消失在客厅,姜权看着儿子上楼的背影重重叹气。
物质需求,只要姜言曜开口,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都会满足。
人言可畏,姜权个公众人物,常年暴露在大众视野里,曾经和妻子离婚闹得全城沸沸扬扬,姜言曜从小挺乖的,都是离婚后才越来越极端。
可这座城市对姜言曜没有那么友好。
母亲水性杨花,孩子叛逆不懂事,仗着父亲为所欲为
姜言曜被安上了顽固子弟恃宠而骄的头衔。
姜权不惜重金也要包下麒麟,明显和自己低调的作风不符,不过为了让姜言曜能有机会好好表现自己,结交更广的人脉。
姜权在客厅抽着雪茄陷入回忆的沉思。
第二天6点,杞茉被易烈思的夺命连环叫醒。
“早上好学妹,我怕你睡过头特意给你打个电话。”
女人还穿着昨晚那身衣服,她依稀记得在车上睡着了,然后
窗帘外不算明亮,身下是柔软的床铺,完全睁开眼后房间才清晰可见。
她是被姜言曜抱回来的吗
杞茉捂住通红的脸颊,头再一次蒙回被子里一声不吭。
“哈喽?有人在吗?”易烈思大叫两声。
错过飞机可就麻烦了。
杞茉声音隔着被子闷闷的:“我起了。”
“,机场见。”
挂断电话,杞茉还在想他是怎么抱她的?公主抱吗
杞茉甩了甩头,再次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