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鱼雁一愣,“粉丝?”
阮棠梨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竟说出了前世的词汇,连忙解释道:“就是爱慕者的意思,姜将军,我喜欢你很久啦!”
沈惊寒:“……”
池怀述:“……”
姜鱼雁看着阮棠梨红扑扑的脸,不禁失笑,低声吩咐侍女去来福楼借一套笔墨,又似笑非笑地看阮棠梨:“喜欢我?”
阮棠梨用力点头。
姜鱼雁余光看到沈惊寒脸都黑了,觉得很是新奇,挑眉道:“为什么喜欢我?”
只见阮棠梨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手指扭到一起,“因为姜将军不仅长得好看,战场杀敌的模样更帅!我超喜欢的!”
“你见过我上战场的模样?”姜鱼雁忍不住失笑。
自推翻前朝后,大楚国正处于国库空虚之际,建丰帝如今也是以发展为主,重文轻武,能不打仗就不打仗。
是以姜鱼雁当上将军后还未真正上过战场,边关无战事,她这个将军其实没有多少实权。
阮棠梨沉默了一会,才颇觉遗憾道:“没有,但是在我的想象中你是最棒的!”
这时,姜鱼雁的婢女拿了笔墨过来,还贴心地带了一本书垫在下边,阮棠梨马上把手帕乖乖放在书上,小心翼翼抚平,递到姜鱼雁面前。
不知为何,看到阮棠梨这副模样,姜鱼雁心中竟突然涌起一股感动。
她拿着毛笔,认认真真在手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顺便还画了一朵小花在上面。
接着,姜鱼雁把毛笔递给池怀述,笑道:“池公子。”
池怀述接过毛笔,在沈惊寒冰冷的眼刀下,从容不迫地在手帕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刚写完,墨迹还未晾干,沈惊寒就大步走上前,伸手拎小鸡似的提起阮棠梨颈后的衣领,力气之大,直接让她双脚离地。
“诶诶,你干嘛!放我下来!”阮棠梨蹬着双腿试图落地,然而只听到沈惊寒冷哼一声,提着她就往马车边走。
这种离开方式着实丢人!
尤其是在她男神和女神面前!
但她没办法……她脚尖都碰不到地上……
“书还没还呢!王爷,你就先放我下来嘛,我自己能走的!”阮棠梨拼命挣扎,然而沈王爷就是不放手,还往上提了几分。
前面的衣领卡着阮棠梨的脖子,呼吸都困难。
好在马车就在前面,然而沈惊寒完全没给她告别的机会,推搡着她上了马车,自己也立即上去,深得沈惊寒心意的祁才麻溜地驾车离开。
等姜鱼雁和池怀述从震惊中回过神,空气中只留下马车飞奔溅起的灰尘。
“池公子,方才那人是瑞王吧?”姜鱼雁不确定地问。
池怀述也是表情复杂,他与沈惊寒过招多年,还从没见过他这般失态。
不对,上次喝醉已经失态过一次……
“是瑞王。”池怀述回道,他脑海中又回想起沈惊寒身边那个姑娘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所以方才那位姑娘就是传闻中的那位?”姜鱼雁啧啧一声,似笑非笑道:“没想到连瑞王都难逃情之一字。”
听到这句,池怀述的表情有点莫名,兀自思考了一番,才松了一口气般笑道:“怪不得那日瑞王喝得那般醉,怕是同那姑娘吵架,借机买醉了……”
马车中的沈惊寒自然是听不到他们二人的对话,但阮棠梨就不一样了,她一进马车就凝神收听池怀述和姜鱼雁的对话。
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些……
她悄咪咪地看了沈惊寒一眼,她自己倒是不介意被男神女神误会,只是沈惊寒自己知不知道他在别人眼里的形象已经开始崩了。
马车内气压有些低。
沈惊寒和池怀述一向不对付,她作为沈惊寒身边的人当众对他二人做出那样的事,确实不妥。
“你生气啦?”阮棠梨抬手戳了戳沈惊寒的胳膊,小声问道。
闭目养神的沈惊寒不想理她,并冷哼一声。
“我下次不找他们签名了,你别生气了呀,”阮棠梨又戳了戳他的胳膊。
沈惊寒终于睁开眼睛,因为阮棠梨的声音听着怪委屈的。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笑,那种快乐的心情简直要溢出脸颊。
沈惊寒:“……”
看到沈惊寒在看她,阮棠梨立刻调整表情,将开心隐去,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看我今日见到池公子,也没通风报信,把王爷的秘密告诉公子,只要了张签名罢了……”
黑瞳凝视阮棠梨半晌,沈惊寒冷笑,“什么秘密?”
“咱们可以灵魂互换一事?”阮棠梨挠挠头,压制住快乐,严肃道:“要是我把此事告诉池公子,王爷怕是要被池公子拿捏住了。”
“凭他?”沈惊寒的语气很是不屑。
阮棠梨不好意思告诉他,原书中沈惊寒最后造反失败的原因,就是被池怀述和姜鱼雁合力压下的,最后惨遭守皇陵。
现在竟然还说大话,看不上池怀述……
阮棠梨用看透世态炎凉的眼神看他,然而沈惊寒已经闭上了眼睛。
“那你还生不生气啦?”阮棠梨又问。
在阮棠梨不懈追问下,沈惊寒胸口那股闷气愈发凝结,他脸色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被烦得不行,沈惊寒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盒点心,扔到阮棠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