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椎名飞羽的述说之后,条野采菊也算是理清楚情况。
“也就是说,自称虚的怪物盯上你是因为你本来是应死之人,像灵异小说的死神勾走流连人间的亡灵一般。”
“飞羽是人。”末广铁肠驳斥他,就是那副面红耳赤两股战战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没出息。
水蓝发的少年紧紧的抱着他,像是连体婴一样,脸深深埋进胸膛,可以感觉到呼吸和心跳都在贴近,鼻尖索饶着他身上那淡淡的清雅气息,一切的一切都让末广铁肠的血液在飞腾,心脏跳得几乎要从皮肤里窜出来。
条野对此心里鄙视,面上没有明说。
“我算是摸到点它出现的规律,凌晨太阳升起后那两三个小时是不会出现的,比起早上,它更喜欢深夜。”
“那就难怪你每天晚上10点后才去闹市唱歌,那个点街上的人非常多,它不会轻易出现。住的宾馆离综合市场很近,白天都有进出货的人来来往往,人气很足。可这次却是第一次在凌晨看到它出现,对吗?”
椎名飞羽重重的点头。“我刚回房间放下东西,想洗个澡,就看到它从墙壁里穿进来……”他摸了摸胸口,很是庆幸。“幸亏不是洗到一半出现,不然就得裸·奔了。”
感觉到抱着的人抖得厉害,椎名飞羽疑惑的要抬头,被披风兜住了脑袋眼前一黑,什么都没看到。等他从披风里挣脱出来,也没看出末广铁肠和平时哪里不一样,就是鼻头有点红。
在他视野盲区,条野面色有些扭曲,说不出的嫌弃,背在腰后的手轻轻捏着一个沾满鲜血的纸团的一侧。
他觉得自己真是为了搭档操碎了心。
“有奇怪的地方是……”椎名飞羽想了想,“比起第一次见到时的样子,今天它看上去有些透明。”
“透明?”
“我是不敢接近它的,向来是见到就掉头跑,不过我记得每一次它袭击我时,空气间的震动和身体的疼痛,很真实。”水蓝发的少年给自己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末广铁肠怀里。
一想到自己在吃末广铁肠的豆腐,还是光明正大的,对人家的体格非常满意的椎名飞羽的语气也轻快起来。“在宾馆房间的时候,它出现第一秒就开始攻击我,我就直接跳窗了,但是……它应该在背后有抓我一下,可我没有受伤。”
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六天前被它的尾巴扫到,我人是飞出去的……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复活的时间长了以后,它就无法伤害到我,如果铁肠先生没杀了它,是否过几天我就看不见它,它也无法攻击我。”
“有这个可能性。”条野采菊点了点头,“这种事应该会有前例,我回去会调查。”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条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是麻烦我,铁肠先生除了战斗时能发挥作用,平时根本不能指望。”
“哎?”椎名飞羽有些惊讶。
末广铁肠硬着脖子反驳:“不,我平时也很可靠。”
“这样啊……”椎名飞羽笑了笑,绯红色的桃花眼弯成半月状。
末广铁肠瞥了一眼,视线飞速的漂移,又忍不住的再偷偷看一眼,眼珠就再也无法移动,直愣愣的盯着他瞧。
天空颜色的柔软发色,白皙清透的皮肤,笑起来的红色眼眸,仿若是海面上那深刻的一抹红,让人无法不去在意,无法不去贴近,想要更近距离的看清。
等到回神的时候,二人的脸已经近到几乎要贴上去了。两颗同样红彤彤的脑袋靠在一起,心跳震动得让一边的条野捂住了耳朵,更为嫌弃的往后撤了一米。
“我觉得铁肠先生很可靠哦,已经救了我两次了。能够遇到您真是太好了。”少年如此说着,红眸里盛满了像醇厚的红酒般那浓烈的颜色。
脑海里闪过一个让他狂喜的念头,僵化的脑子瞬息能够循环转动起来,末广铁肠轻轻的放开他,后退数米。
椎名飞羽眨了眨眼,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做。
只见面前的黑发军警,摘下军帽和军刀,猛地扑倒在地上一个标准的土下座。
椎名飞羽:?
末广铁肠的声音震耳欲聋,在耳边炸开来。
“我是末广铁肠,军警特殊作战部队猎犬的一员,在六天前见到你的第一眼已经深深的被你迷住了,非常抱歉其实这些天一直都偷偷的在暗处跟着你,公然带头违反公务人员行为守则,我有罪但是……椎名飞羽,我喜欢你,能请您以结婚为前提与我交往吗?!”
跪在地上,深深压着头,恰时天边已经大亮,一束光照耀扩散过来,仿若在他身上渡上了一层金光,被光所笼罩住的青年,却像是寒冬刺骨一样浑身抖得厉害。
抖得像是刚出水的小狗狗一样,这副样子实在是……
椎名飞羽眸光一暗,撇开头,一手虚掩因为震惊微微张启的唇瓣。“那个,六天前是……我们不是三天前的凌晨才认识……当时还是您从混混手里救了我的。”
“不!”末广铁肠羞愧的抬起头,伸手想要碰头上的帽檐只摸了个空,束手就擒般的跪坐在地上搅动着手指,哑声道,“是六天前……当时刚好出外勤,就是闹得媒体沸沸扬扬的那件桐口议员灭门惨案……怀疑是异能力者所为因为我与条野先生被派前往。”
“那天啊。”椎名飞羽想起来了,“这事我听说过,我当时路过那里还看到很多人在那位议员门口围观……不过我没有停留就离开了,铁肠先生是那时候看到我的吗?”
“是、是的。”
“可是……我那天戴着口罩,也戴了墨镜啊。”椎名飞羽有些纳闷,“因为虚是黑漆漆的,我又不敢跟它对视,一直外出都戴着墨镜,那天也没例外……”他狐疑的看着跪在他下面紧张得头发都要膨胀炸开的军警。
“就这样你也能喜欢我?”他是不信的,撇着唇哼哼道,“难不成你还能透过遮掩物看到我的心灵之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