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也凑了过来。
我不禁小声读了出来:余究其半生皆在寻觅成仙之路,然天数使然,余于甲戌年知天命,自余之后陈家家败业衰,这皆与祖上殁德有关,然这却非祖上之过,实属天命不可违也。
先培命中无子,亦不可强求,余点麒麟吐火之地绝非偏心,至少能让其后代富贵不愁,而先仲命运多舛,若不背井离乡,自己不仅无法安身立命,就连玄同亦无法长大成人。
读到这里,我心中已是一片凄凉,陈先仲便是我的父亲,爷爷的话和师父一样,我父亲是不能留在家乡的,难道说我和他真是天生刑克?
这种事的确很多,有些父子其实也不止父子,只要是血亲都有可能八字不合,只要在一起就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口角争吵,更严重的还会危及对方性命。
我之前给一个认识的朋友看过命盘,我就说他有刑克之虞,和父母的感情很淡漠,他告诉我他母亲很早就过世了,而与他的父亲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从他的语气中我就听得出他很讨厌甚至是憎恨他父亲。
这种事在农村来说很常见,一般就是闯拜个干爹,对自家父亲改口就能化解。
“玄同……”这不是石开元提到的那个人吗?这不是我陈家祖先吗?
“二叔,你知道陈玄同吗?”我问,二叔点点头:“应该是三世祖吧!明朝嘉靖年间的人,我们这一脉因为修行风水术,老天爷怪罪,所以无法长寿,年龄都不会超过六十岁。”。
二叔这消息吓了我一跳,难道我也是个短命鬼么?
“陈玄同在族谱上有专门记载,说此人丰神俊朗,一表人才,他是第三代飞星掌门,一身术数本事登峰造极。”说起这个人,二叔满脸是崇敬的眼神,我想起之前丁独眼对我讲过的生龙口的故事。
“二叔……生龙口是不是和他有关?”我自己猜测,陈玄同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为了全渝州百姓而葬生龙口的人。
“这个我不清楚,因为族谱上没有记载,生龙口的故事也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我知道这些事是老丁告诉你的,而且最开始这个事的确只有每一代的飞星掌门知道,但时过境迁,代代相传,现在陈家村没有人不知道生龙口的故事。”。
“只不过没人知道我们年年祭拜的那座老坟就是生龙口的墓地。”。
二叔这样的解释倒是合情合理,当初丁不满把这个事说的非常神秘,我还信以为真,原来在陈家村这早已不是秘密。
“那陈玄同和石开元又有什么渊源?”我问道。
“石家村与陈家村的渊源很长,我三言两语和你说不清楚,但不管先辈的恩怨如何,至少现在两个村子相安无事。”。
我点点头,接着往下看书信。
爷爷后面的话就写的直白一些了,而且字迹变得潦草起来。
“余赐你姓名便是陈玄同,因为余希望你能成为陈玄同那样的人,然你命中多磨难,从出生之日起你就必须送往石家村,亦不能叫本名,这些话我早已对先培交待过。”
我拿着信纸怔怔的看着二叔,二叔沉着脸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爷爷确实交代过我,你出生之后要改名姓石,并且要拜石菩萨为干爹,二十二岁之后才能改回陈玄同这个名字。”。
原来这些事二叔早就知道,只不过一直不对我说,现在看来二叔已经彻底和那个面具人没了关系。
二叔要是面具人,他是不会对我说这些的,他如果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爷爷又怎么会把这个箱子和我托付给他?
“玄同这个名字是三世祖自己改的,你爷爷给取这个名有两层意思。”二叔侃侃而谈,看来他是知道不少内情,直到今天才尽数对我吐露。
“其一就是他信上说的希望你能成为三世祖那样震古烁今的人物,其二则是和道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