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酒店大堂,我被这里的装修惊住了,只能想到八个字”富丽堂皇,金碧辉煌“,近十米高的水晶吊灯垂在大堂中间,就像初夏荷叶上的滴露,晶莹剔透,两侧的青光色大理石圆柱显得大气沉稳,和水晶灯一柔一刚相得益彰,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酒店,这会儿要走了,我竟然拘谨起来,好像担心这里的人都有透视功能,能看穿我钱包里揣着还不够给小费的钱。 “你在门口等我,我去取车。”梁岳淮说道。 “哦。”我走向酒店大门。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林肯越野车停在了我面前,梁岳淮摇下窗,示意我上车。 “你是不是有一个相机”他问。 “是。” “在包里吗?” “在。”我一边说一边翻着包,“不在!?等等·····我相机呢?”我眼巴巴的望着他。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莫相宜,你就长了一岁记性就这么差了吗?” “相机是小唯的,你捡到就赶紧给我。”我有些着急了。 “宋小唯???所以,上次在山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赶紧给我!”我打断了他的话。 “被秦叔带走了,昨晚服务生交给了他,他先带着相机和语嫣离开了。” “那你带我找秦叔。” “不行,我只能送你去学校,这离我家太远,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跑来跑去。”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看着我。 “那怎么办?” “你给我手机打个电话,忙完了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好!你号码多少?” 梁岳淮偏头看了看我,食指不经意地敲着方向盘,有节奏地报了一串数字,声音就像午夜的电台主持,性感,温润,如果有一天他不画画了,靠声音也能虏获不少女孩的芳心吧我想。 回到寝室,熊能能立马放下手中的指甲油,跑过来质问我:“老实交代!昨晚去哪儿了?” “昨晚和汪语嫣他们吃饭,喝多了,在吃饭的地方睡着了。”我解释道,尽量语气平和。 “和校花吃饭?还在在吃饭的地方睡着了?都没人发现你吗?”她追问。 “吃饭那儿挺大,我躺在一个角落里还真没人发现。” “你衣服哪儿来的?” “在地摊上买的呀,我今天生日,当然要穿得漂漂亮亮的请你们吃大餐啦。”我望像她和田田,成功转移了话题。 “你今天生日啊!?”田田放下手里的小说笑着问我。 “是啊,想吃什么?管饱。” “火锅。”田田立马说道。 正好我也很久没吃火锅了,便一口答应了。 “给你定个蛋糕怎么样?”熊能能认真道。 “不用,昨晚吃了很多西点,都腻了。” “行!我们去逛街,给你选个礼物,再给小唯打个电话。”说完,熊能能就开始捣腾自己的衣柜。 小唯赶到火锅店的时候我们已经饿得不行了,熊能能又开始□□她说重色轻友,吃饭都不积极。 “我男朋友刚走也不安慰安慰我,没良心。”小唯噘着嘴看向熊能能。 “熊姐姐我特意给你点了份猪脑子,以示安慰,宋贵人,您慢用。“ 这时,手机响起,梁岳淮问我在哪儿,叫人送相机过来,我给他发了地址。 30分钟后···· “我怎么感觉楼下有人在喊相宜。”田田说。 “我也听到了”小维接着道。 背对窗户坐的熊能能转头往一楼大厅里看了看:“哇,相宜,有人跟你送蛋糕啊。” “莫相宜在楼上,帅哥快上来。”熊能能对着楼下那人喊了一声。 那人拎着蛋糕和小唯的相机上来了。 “谁给你买的蛋糕啊?熊能能又是一脸八卦的样子。 “我····我自己订的蛋糕,想了想,一年就一次生日,不吃就不能许愿了不是。”我心虚地解释道。 “这不是我的相机吗?怎么在快递小哥这儿”小唯问。 “昨天忘在吃饭那儿了就让快递小哥帮我一起送了过来。” “不说了,吃蛋糕!我们看看相宜给自己定的蛋糕像什么样子。”熊能能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 打开盒子的瞬间,他们仨笑疯了,蛋糕上什么都没有,只写着“祝笨蛋,生日快乐!”几个大字。 这是什么情况?! “所以说,莫笨蛋今年想许什么愿???哈哈哈·····”熊能能已经笑得直不起身了。 如果说,在这之前我还有一点感动,现在只能是满肚子的火,梁岳淮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摸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梁岳淮,你混蛋!” 几秒后,短信回了过来:”笨蛋,生日快乐”。不知怎得,我竟觉得笨蛋这个词此刻听着有一丝宠溺的味道,心里莫名的欢喜起来。 下楼买单,老板娘给2楼去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一脸不悦地看着我们说道:“几位美女,小店利薄,墙上写着自助49元一位,但锅里不能剩超过200克的食物,超过要不吃完,要不按原价给。” 我们一个个都撑到扶墙了,实在吃不下。 “请问按原价多少?”我问。 “原价88一个人,你们是给钱呢还是回去接着吃。” “吃!!!”我们四个异口同声道。 对于寒假,我很矛盾,既盼望他快点儿来,又舍不得和寝室的姐妹分开。 终于,在矛盾中各自踏上了回家的路,在家补了两天觉,最先去了画室看望了付老师,把张老的画送给他时,果然如我所料,他拿着画看了又看,全程小心翼翼,整个下午都挂着笑脸舍不得收起来,还当着全室的师弟师妹们夸了我一番。 快过年了,爸妈变得特别忙,因为家里开的小超市,采办年货的特别多,到了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就会坐在电视机面前数着今天又卖了多少钱?看着爸妈脸上的笑容,真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 大年三十,电视里已经开始放春晚,依然是那几位熟悉的主持人,外面响着鞭炮声,可我却觉得不如小时候热闹了,少了年味儿,拜年的短信开始多起来,手机一阵接一阵地响,索性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我也群发了拜年短信出去,大概是回短信的人太多,手机差点从茶几上震下来。 打开信息一条条地看,竟然看到了梁岳淮的名字,他给我回消息了,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莫相宜,也祝你新年快乐!”我却抱着手机在沙发上乐了好久,起码他有单独叫我的名字,不像我只是群发。 年后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我便去画室找了付老师学国画,之后的每一天,我都泡在画室里,从最基本的学起,上午练毛笔字,下午临摹古画,晚上就抱着付老师的珍藏书籍看,什么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范宽的《溪山行旅图》,从构图到技法都统统学了一遍,那段时间,我妈还特意问我是不是打算转专业了,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做他也喜欢的事。 天气渐渐暖和,学校也开始报名了,我又一次踏上了去B市的火车,现在的B市还依然有雪,天寒地冻,不过好在室内依旧有暖气,寝室里又开始热闹起来,大家都调侃自己回去过个年长胖了一大圈儿。 “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田田有点儿害羞地说道。 “什么事?”我问。 “我交男朋友了” “啊,真的?恭喜405寝室又一个脱单!哈哈···”熊能能拿着桌上的两只排笔敲了起来,好像一个天大的喜讯。 “是我们学校的吗?长什么样?”我问道。 “就是上学期联谊会认识的,寒假回去他经常来找我玩儿,就觉得他人还不错。”田田的脸越来越红。 “是不是也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我立马想了起来。 “嗯,他叫辛智洪,学设计的,已经在实习了。” “那你们俩以后生的孩子得多近视啊,没个三四百度都不好意思给你们俩当儿子吧”熊能能总能关注到和别人不一样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