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初听只当童言无忌，然而这会儿仔细想想，众人竟觉得心头有几分莫名的惊畏。

大姑娘是佛女转世。

竟好似不是没有道理。

不肖说别的，那莼菜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不然为何二姑娘去找了一天都没发现，大姑娘一去，那莼菜自己就出来了。

沈老夫人不由重新审慎这个大孙女，闻言倒是心中一喜，云澜是佛女转世，顾府岂不是更挑不出错了？

她又叫人问采芷，“你说说，大姑娘是怎么佛女转世的？”

“祖母。”沈云澜忽的开口，不卑不亢道，“难道不先问清楚采芷为何说陈妈妈要让她陷害我吗？”

这话有些大胆，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悦，随即倒也释然了。

大姑娘是佛女转世，佛女，还能没点脾气？是不该慢待了。

“那你先说，陈妈妈究竟是怎么叫你去陷害云澜的。”老夫人亲自发话，又特意看了眼白玉姑子，“也好当着法师的面说清楚。”

采芷已经说了大概，又着意把细节交代了一通。

比如陈妈妈生病的原因，再比如去拾花街上请的那个女大夫，还有沈府闹鬼的传闻，甚至还有污蔑沈云澜是狐狸精的打算。

一五一十，说的明明白白，甚至就连细节也复述的相当到位。

马玉姣浑身的血都凉了。

这些打算陈妈妈的确说过，可不是跟采芷啊，是跟自己！要陷害沈云澜的打算也是她们两个人讨论出来的，采芷如何知道？

陈妈妈早在出事之初就知道这事儿糟了，如今听了这话，也是惊骇欲裂。

那些都是她和夫人的计划，采芷她，她莫非真的变成狐狸精了？

采芷亲自开口，又把安排说的明明白白，沈老夫人的私心里更是不想叫沈云澜沾染此事，当即叫人把陈妈妈抓了出来。

陈妈妈也是个忠心的，又或许是马玉姣许诺了什么好处，竟然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沈云澜抬眼望过去，老夫人的意思亦相当明白了，打算学着上次处置采薇的手段也打发陈妈妈。

然而这次，沈云澜不打算忍气吞声。

她已经做好了布置和计划，这次，非得叫马玉姣元气大伤！

于是她又开口，“祖母，与其审问陈妈妈，我倒是觉得不如问问这位法师白玉姑子。事情还没有结果，姑子就断定我是妖邪，这不是有些过于巧合了吗？”

沈老夫人觉得沈云澜有些多事，胆子更比之前大了，不满道，“这件事我自有定论。”

沈云澜极快的弯了弯唇角，干脆转向白玉姑子，“法师，不如你来说说，这都是怎么回事？姑子，您瞧采芷这模样，您可务必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