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师叔,哦…现在不能叫你师叔了。”
李隐边走边说道,你既然叛出秦山派,那我应该称你莫…前辈?
啊…
也不对!
你连兄弟之情都不顾是为不义。
怂恿他们造反是为不忠。
对师娘以下犯上是为不孝,那仁字更是沾不到边。
试问你这不忠不义,不仁不孝,恐怕配不上这前辈二字。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李隐走到二人中间,如一堵墙一样把宁玉娘挡在他身后。
众弟子一片哑然,个个呆若木鸡。
这傻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口才?
难道他的傻子病好了?
再一细看,阿呆依旧是那个长相。
前额宽广,脸孔微黑,笑脸纯朴,粗手大脚,虎背熊腰。
没变啊!
要说有变,眼神好像更加黑亮,更加锐利。
莫书俊刚开始也惊讶莫名,以为来了不速之客。
待发现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傻子后,骂道:“傻子,哪里学来的嘴皮子,早知当日一掌迫死你得了!”
宁玉娘闪了过来,扯着李隐,急道:“隐儿别闹,快退下去。”
李隐摇了摇头,露出自信的笑容,道:“师娘,让我来!”
阿呆笑容实诚,目光明亮清澈。
宁玉娘心底升起了一缕心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师娘,那你先退下。”
宁玉娘往回走,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隐儿变了?
什么时候懂事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懂武功啊。
当年一招简简单单的入门剑法苍松迎客,就练了一年有余。
还学了个四不象!
气得书英几个月不和他说话。
“隐儿。”
宁玉娘拧着眉头,道:“师娘我…我还是站在这儿。”
李隐点了点头,也不再坚持。
他知道师娘终究是不放心的。
转身。
眯缝着眼睛对着莫书俊问:“你刚才好像说,你当日拍过我?”
“那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在师父去逝的那一天?”
他语气平和,加在纯朴憨厚的老实模样,虽在发问,但给别人是一种事实本来就是如此的感觉。
宁玉娘脸色一变,道:“隐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莫书俊面露讶异。
他倒不是担心东窗事发,只是惊讶这傻子什么时候有这么敏锐的判断力。
“是又怎样?”
莫书俊倒也爽快,冷笑道:“你这二憨子难道也想蚍蜉撼树?秦山十八路剑法学全了没?”
这话一出,顿时逗笑了场外的其他弟子。
哈哈哈
我听说,这傻子当年学苍松迎客学到尿床!
怎么会尿床呢?
作恶梦呗,呵呵!
真的吗?这可是入门最简单的一招啊!
这个我知道,芸师妹也说了,当年就这一招这傻子整整学了一年零四个月!
我记得我只用了两天!
你两天了不起啊,孝仁师兄一个时辰就会了。
……
宁玉娘回眸瞪了一眼,吓得一众弟子一阵哆嗦,个个噤若寒蝉。
“莫书俊,你真够阴的!”宁玉娘怒极反笑,“你一个堂堂的滁州三剑客,居然连一个傻…隐儿也不放过!”
“隐儿,你让开,让师娘为你报仇!”
李隐摆了摆手,对莫书俊说道:“这就对了!这后山的路,我走了几仟次,就闭着眼睛都不会摔倒,又怎么会掉下悬崖呢?”
“来吧!”
李隐紧了紧斧头,一股豪气油然而生:“既然我没死,那我就先替师娘打这头阵,你若赢了也遂了心愿,倘若输了我也报了仇,你看可好?”
“好,”莫书俊虽然阴险了点,但敢作敢当,也佩服这二愣子的胆气,“让我来称量称量你秦山十八路剑法,到底学了几层火候。”
李隐执斧在手,体内真元鼓荡。
隐隐虎啸龙吟之声。
脑海里细细回想着自己唯一学过的招式。
无坚不催。
斧头不外乎三种主要用法,砍、劈、削。
我不懂武功,更不会秦山十八路剑法。
我只当他是树木,是树枝,是柴火!
一斧在手,天下无树任我砍。
一斧在手,天下无柴让我劈。
一斧在手,天下无枝让我削。
雀跃、欢愉!
对,就是这种感觉。
如臂使指,同心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