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江天，侧府西岭公孙晔，东临山千主，没有南府，地狱里都避讳提这个词。”

白漏：“洛姜是…？”

鬼差：“前东主。”

白漏：“为什么避讳南府这个词？”

鬼差叹口气，“就知道你要问。”

但是他摇摇头，不说。

他们往昔都很敬仰，寄予厚望，现唯有叹息。

白漏：“我知道了，他堕落了。”

鬼差撑圆眼皮看着他。

白漏：“我再猜猜，他喜欢妖了对不对？”

鬼差见鬼了的围着他转，手扬起要捂他的嘴。

白漏脑子过着可能的人物，他地府就知道四个，对方这么慌：“上天的？”

“干娘的。”鬼差一把扔书过来。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烦死了。

白漏：“蒲修！明烛台！执刑仙！典仙堂主！息凌子！”

就让他一个个数完，被念到时他作没反应就是了，再说他数完也……

白漏：“霍千！一定是他，我这就上去翻他。”

鬼差：“给我回来！”

白漏站正，倾过身，“怎么着？是他了对吧？”

鬼差：“我真是服了你了。”

鬼差：“是是是，就是他。”

他刚还猜梧桐仙人，因为之前把他凤凰的毛拔了。但不可能是他。

鬼差：“霍千……”

洛姜进入坟包，坐在旁边，拿起地上实则棺底的酒饮了一口。

鬼差：“霍千是个剃度过的和尚……”

东西南北四主，缺的一位就是少千，和尚上次来牢里看他，还隐藏身份说自己是老千，就不见了踪影，神神秘秘。

他僧号少千，原名霍千，也是东柳马商那位善人，人们为他建过座庙，那庙修在黄金道上，并无香火，却也因能避雨实用留存至今，只是并不知道这里供奉的是谁，除了雕像侧方的署名。霍千初来东柳，不识险恶，之前住户将它们埋在下面，那家人一夜暴毙，再将房子垒平重修，卖给霍千这个外乡人，他是个孝子，安定后把父母也接过来，在这边做生意。

“好人呐，谢谢谢谢。”

喏，经常接济那些因天生缺陷或年迈找不到活计的人。

大善人，大善人。

大善人一贫如洗，看到他掏出两手空空的口袋，那些老妇就现实的走了，夜晚他被人盗窃东西，他也没多想过这些贼来历，只觉生意虽没做成，也该找活计，不能坐吃山空。

他家里有两老人，耳朵都不太好，眼睛也模糊，时常要一把屎一把尿照顾，这样怎么工作？

他去做了晚上的工作，通池子，倒恭桶，回去要洗得干干净净香薰一番，白天手腕就绑着一根线，他们有事就扯这线，虽然他们不会说话，目光呆滞没有回应，也是他的唯一陪伴。

霍千躺在两个椅子搭的床蜷着睡觉，淡淡黑眼圈熟睡在白天，周围是空空的大宅子。

鬼差：“你们猜他怎样了？”

洛姜：“想要他的大宅子，而且是白拿。”

鬼差拍手比两个大拇指，“聪明啊这位朋友。”

白漏还在把人看着。

“先是扮惨，可他是憨不是傻，他们发现这招使不通，再是扮鬼吓他，但他根本不怕鬼，有一次，他在院中发现根骨头，往下掏发现有具尸体，于是他报官了。这所宅子就被封了。”鬼差两手一拍，“看看，就这样荒了，也没得到官府的补贴。”

洛姜：“尸体？”

“好像是一具什么妓……哦！柔蓝骨人的尸体。”鬼差极力找个形容词，他比划了半天，“那个尸体了不得，它还能给长回来，后来他就变成一个男子了。”

“再后来爆发一场瘟疫，霍千才回到自己宅子。”

洛姜：“你说的那场瘟疫是怎么回事？”

白漏：“那场瘟疫，就是那个男子带来的。”

“他逃回了家里，家里已发洪水，他看着飘浮的尸体，却不知自己是罪魁祸首，而且安然无恙。他因为被碎尸的原因忘记了很多事，依稀记得自己以前住在面很高的宫墙里。”

“再后来，那个人戴上了面具，也改了姓，叫梅竹相师对吧？”

鬼差：“他跟梅竹相师是不是同一个人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因为你没有见过他模样。”白漏挡住一半脸，“他的这半脸，是划烂了的。”

鬼差被吓住了。

白漏爽朗笑道：“哈哈，不过人已经死了，便没什么可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