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No.,32(1 / 1)刀剑乱舞 本丸多把剑首页

清晨,将焰掐着点准时醒过来,惆怅的看着一边抓着她的衣角睡得正香的人。  昨晚主殿终于肯去饭厅吃饭,可是拉着她不撒手,她的座位明明就在身边都不允许她坐,硬是让她挤在主位上,更别说全程专注埋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将焰都被尬的吃不下饭去。  在即将吃晚饭的时候,她却放了一个大招。  “以后,阿焰跟我睡。近侍早上不用再叫醒我了,不能再随便进我的房间了,直接去办公的地方等候吧。”   好几个地方都传来了被呛到的咳嗽声,将焰动了动耳朵,在里面听见了鲶尾的声音。  审神者说完就拉着她走了。  将焰抬起一只手捂住脸,这太恐怖了,她现在完全不想出去面对大家的目光,不管是担心她的还是担心主殿的。对他们两个人说其实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主殿抱着她睡了一晚上这种话他们会信吗?  真相是这样的,拉着她回了房间之后,将焰惊讶之余,思考着怎么劝主殿放她回房间自己睡,还没开口就被主殿一把抱住,可怜兮兮的对她说:“那天晚上的梦太真了,我好怕啊。”  其实我也很怕……将焰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您真的想太多了,那仅仅是一个梦,是不会成真的。事实上我离开了斗篷也是可以隐身的,只不过时间会缩短一点罢了,凭我的速度护着您逃命是不成问题的。”  “是吗?”审神者颤抖了一下,“那如果,你的力量被削弱了,手……手废掉了呢。”  将焰垂眸,她听见自己用不能再冷静的声音回答着主殿的问题:“那样的事情我还没有经历过,说不定呢。”  那是上一次的她经历过的事情,这一次,她还没有经历过,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嗯,她不知道。  所以说,主殿怎么会知道的呢?  心里的猜测终于落实,将焰并没有想象中的郁闷,她还很轻松,终于找到了时间回溯的真正原因,这下可以放松了一些了吧?  并不可以。  窗外有鸟叫声,清晨的时候活力十足,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可没有影响到锻刀室内此刻的寂静。  将焰站的靠近门口,等待着自家主殿难得的对锻刀的兴趣被消耗完毕。幸好本丸积累的资源还尚且足够。  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一小时三十分钟一小时三十分钟一小时三十分钟……  陷入了无限的循环,始终都是一小时三十分钟的刀……  太阳此刻的位置非常高,外面的阳光那么炙热却驱散不了锻刀室内的阴冷,审神者看起来气的恨不得把小只的刀匠塞进锻刀炉里混着材料一块烧掉,最后还是忍着脾气让他出去,不声不响的开始拿起材料自己往里扔,将焰见状要上前去帮忙却被制止,“让我自己来。”  诚心诚意的结果非常让人满意,这一次终于出现了三小时二十分钟的字眼。  审神者的神情仿佛在沙漠中游荡了三天的人终于见到了救命的水,绝望和希望相混杂。   似乎是再也等不及,她拉开门跑出去,等会再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张加速符,那是专门省下来用在手入室减少重伤中伤的刀剑痛苦的时间的。  将焰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正因为如此,在看见那张加速符的时候她才不忍的闭上眼。  就算都是三小时二十分钟,不一样的刀透露的气息还是不一样的,她见过一期一振,才可以辨识出来,锻刀炉里透露出来的气息,根本不是一期一振。  空欢喜一场罢了。   加速符贴上的时候,锻刀炉里的刀瞬间成型,成型的那一瞬间似乎听见了一声清脆的莺啼,心完全空了。  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位……  审神者颤抖着手,触碰修长锋利的太刀,像之前做了无数次那样熟练地输入灵力,樱花炸开,一个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暗绿色的卷翘头发遮住了同为绿色的右眼,仅从脸上看就可以了解这是一个脾气温软的人,更不用说等他张嘴了。  “我是古备前的莺丸。关于名字的由来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嘛,总之都多关照。”  软软的声音完全就是听着让人心神一静,将焰抬眸看他眼里的宁静,暗想这大概也是一个和三日月一样会自称老爷爷的人吧,他的眼里,有着和三日月一样无限的包容祥和呢。  “你叫……莺丸?”审神者望着他呆了一会,才低下头去缓慢的揉揉眼,“莺丸吗?”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将焰悄无声息的叹息,“主殿,由我带领莺丸殿去参观本丸吧。”  “……去吧。”   “初次见面,莺丸殿,我叫将焰。现在……去看本丸吧。”将焰朝锻刀房的方向瞥了一眼,主殿现在应该很伤心吧?同情是同情,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嗯,将桑,请多指教。”莺丸的声音像他的名字一样,硬体一样清脆却又带着一些温软,不管怎么听将焰都喜欢的很。   两个人一路走到了前院,走廊上三日月正一身居家老人的打扮优哉游哉的坐在走廊上喝茶。见到他们来,三日月放下了茶杯,自在地向两个人打起了招呼:“阿焰日安,身后这是,新人吗?……啊啊,原来是莺丸殿啊,好久不见呢。”  “啊,三日月殿下?竟然能在这里相见,真是不错呢……嗯,如果大包平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更热闹一些吧。”认出三日月,莺丸也为能够遇到曾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而高兴,却不由自主念叨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大包平?  又一个不认识的人啊,将焰暗暗记住,能够被他们念叨出来的肯定都是关系好的,虽然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还是记住比较礼貌……找机会问问双子好了。哦,对了,他们认识不认识?  又一次想起双子,不过,他们今天应该是……田当番吧。被分到田当番的刀一般都不会很兴奋呢……想到她在窗户那里偷看到今早听见自己的任务的时候露出郁闷神色的鲶尾,她咬着下唇防止自己笑出来,想来也是,鲶尾已经做了几天田当番了,郁闷是肯定的。  “阿焰!”正想着他,鲶尾就这么巧合的出现在这里,他手上还拿着耕田的工具,满头大汗,因为看见了将焰而兴奋起来,又在第二眼才注意到了三日月和一个很陌生的人。   三日月左看看开心的鲶尾,右瞅瞅因为鲶尾的出现而明显放松下来眼睛也是亮亮的将焰,露出了一个了然于心的微笑。  虽然这种事情的发生出乎意料,但是能够看见某些改变的他也是相当愉悦的。   “呐,鲶尾,这是刚来本丸的莺丸殿。”  “莺丸殿,我是鲶尾藤四郎,请多指教!”鲶尾元气满满的喊了一句。  “嗯,请多指教。”听到鲶尾的名字的时候,莺丸的眼睁大了一点,呀咧呀咧,是他知道的那个鲶尾吗?  他只知道时之政府那些人还找了其他的刀剑付丧神,倒是不知道竟然连已经烧毁的都会存在,这样看来大包平迟早也是会来的……不过呢,将焰这个名字……他低头瞟向那个女孩子,有点陌生啊。  将焰不知道莺丸怎么想,看着他和三日月居然慢慢愉快的聊起茶来,她的内心是懵逼的,老年人的相处方式就是喝茶喝茶喝茶吗?  “莺丸殿,还要继续参观本丸……吗?”她眼睁睁看着莺丸接过三日月递过的另外一杯茶,坐在三日月边上心满意足的喝起来,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她只想把那个“吗”吞掉,居然就这么愉快的喝上了茶?!  “诶?哈哈哈,实在是不好意思呢,将桑。老爷子想要和新认识的茶友多喝一会茶呢,等会就由老爷子带领莺丸参观本丸吧。看样子鲶尾殿似乎找你有急事呢?”  “我……啊,对了,是有点很重要的事,阿……将桑跟我来一下!”鲶尾突然被提到名字,还惊了一下,然后反应迅速的拉起将焰的手腕就往田地那里跑。  “哈哈哈,年轻真好。”三日月遥望两个很快就没了影的人,哈哈哈的笑起来,“是吧,莺丸?”   “唔?也是呢。”     “诶……哎哎哎?!”将焰被拽着一路小跑,跟是跟得上,就是被三日月和鲶尾一起说的迷茫,“鲶尾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鲶尾到了田地,才停下来,反身屈起手指敲了一下将焰的脑袋,“笨!”   “喂!”将焰皱皱鼻子,揉着被敲的地方,只不过是一时半会脑子没转过来罢了。  骨喰听见这里的声响,走过来就看见两个人在这里蹲着,看见将焰的时候难免惊讶,“阿焰?怎么会在这里?”  “啊……”将焰站起来,顺便把蹲在地上向她伸手的鲶尾拉起来。双手交叠到一起的瞬间,鲶尾满足的眯起了眼,果然还是实际触碰到了才会有阿焰的手真的回来了的踏实感,不是在做梦的惶惶不安。  “主殿锻出了莺丸殿,我带着莺丸殿参观本丸……然后就被鲶尾拉到这里来了。”  一说起锻刀房,将焰没提双子都猜到主殿怎么了,他们知道主殿今天从醒来开始就一直埋在锻刀房里锻刀,莺丸殿和一期哥的锻刀时间是一样的,这样一来,他们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将焰没有说审神者做的那个逼真恐怖的“梦”,甚至可以梦到她碰到道街吃的水而残废的手这样细节的“梦”。   三个人集聚的气氛又凝固起来。   “不来也好。”鲶尾揽着将焰的肩膀,想了半晌,一声低喃从嘴中泄出,“不来更好。”  骨喰颔首。  总归是再也不能见到了,将焰想想,对一期一振最深的印象竟然不是他王子一样的温和有礼,反而是那天早上出阵前微微挑起眉毛对她说“吉光的荣耀,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摧毁的!”时骄傲张扬的样子。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一期着实让她体会到了哥哥的温暖负责,她也很是想念他,更不用说鲶尾和骨喰两个明明见过自己的兄长又要失去的了。  可她不好说出口,不想再加重他们的思念之苦。   “算了……我还要回去看一下主殿……还是有一点点担心。”将焰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去,怎么说那也是主殿,放置一会还行,一直扔在锻刀房的话……良心不安。  听这话,鲶尾的表情相当不舍,连头上一直精精神神翘着的呆毛都有点塌下来,他皱着脸:“阿焰,昨晚主殿……”  “呃……什么也没有!主殿只是抱着我睡了一晚!”将焰急忙澄清,以防他们再乱担心,可不说还好,一说两个人的神色更加诡异。  “抱着你,睡了一晚?”  “什么事都没有……主殿说她只是做了个噩梦太害怕了而已。”将焰眨眨眼,关于噩梦的内容她谨慎的保持沉默,“真的该走了,不能放任主殿一直呆在锻刀房,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鲶尾失望的低下头。  将焰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歪着头打量他一会,扬起了一个非常孩子气的笑容,学着鲶尾勾起了一边的嘴角,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抓下他的红发绳就跑掉了。  “发带断掉了,借来一用哦。”在还没有跑远的时候小小的喊了一句,然后就真的跑掉了。  站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鲶尾的头发全部散下来披在肩上,对着将焰离开的方向,表情空白。  这真的还是刚到本丸的时候那个说话都不敢大声还会因为他的戏弄害羞的姑娘吗?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骨喰抱胸站在一旁,整个人大写的冷漠。    关着门,蜷缩在昏暗的角落里紧紧抱住自己,只露出一双哭了很久而红肿的眼睛,焦距散漫,突然定在了锻刀炉,重新拿起材料 扔进去,二十分钟,一小时三十分钟,三小时,二小时三十分钟……  不知疲倦的锻刀,可再也没有奇迹的出现。泪水被热浪烘干,眼睛不断在湿润与干涩中反复,嘴唇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可以感受到一点点血腥味,她的手被轻却不容忽视的力道按住,眼前已经模糊,转过头去也看不清来人的脸,但是那头长长的黑中夹杂着蓝色的长发以及自己亲手买的白色裙子已经足够证明她是谁。  “主殿……够了。”将焰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回应,但里面的动静不能算小,于是直接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角落因为审神者的疯狂锻刀而迅速消耗快要见底的材料,本来还足够的。   制作刀装和众人的手入可都是要靠着这些资源的,她一下子想到,赶紧上前按住审神者又要往锻刀炉扔资源的手,开什么玩笑!再慢一步大家连受伤都没有办法修复了诶!  “主殿想要哪一位殿下的话,不必急于一时,太过急切的话会让大家伤心的。”将焰斟酌了一下,把可能暴露她有时间回溯之前的记忆的话语删去,一字一句的对审神者说道。  她挽着审神者的手把她从昏暗的锻刀房拉出来就往二楼走去,路上遇见几个人看审神者的样子被吓了一跳,赶忙问主人是发生了什么事,审神者一言不发,将焰只是闭着嘴冲他们摇摇头示意不要再问了。  问了也说不了,没有锻出一期一振而沮丧什么的,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了吧?知道了除了会多伤几个人的心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把审神者强制的安置在座位上,将焰为她倒了杯水塞到她手里又去接了些水湿了毛巾把她的脸擦了擦。比起刚刚狼狈的样子好多了,她就没有再多说,跪坐在一旁把自己当隐形人。  时间在沉默中飞快跑过。   审神者捧着杯子,杯中的水从源源不断地蒸腾着水汽到水汽消失的温热再到冷却,她的手一直都是凉的。  太阳快要落了,金红的颜色染满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同样涂红了将焰的侧脸,那张没有表情时她总认为冷淡的脸看着和害羞了一样红,温暖好看。  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觉得是一个冷淡的女孩子,没想到后来就失忆了,变得那么单纯,起初对她的态度十分复杂,不知是该近该远,也是狐之助松口说可以攻略才认真攻略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失忆的原因,好感度是意外的好刷,再之后一期的到来让她无心顾及其他的人,却没有想到到最后还是她拼死护住了她这个对她来说可以说是非常莫名其妙忽近忽远的主人。  一期一振,真的找不回来了。  她该学会接受这个事实了。  这个鬼地方还有什么好呆的?三日月也到了,刷好感度的最后一个关键集齐,回家指日可待。  那么,在这之前……   “阿焰……”她慢慢朝着将焰伸出一只手,唇边的微笑更像是哭泣,“我手冷,帮我暖一下吧?”  正在琢磨鲶尾头上拽下来的红头绳明天可以用来绑头发的将焰听见沉默了一个下午的人说话,看过去就是一双伸展开的手,以及主殿那个微笑。  ……她有点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