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一向不喜欢明珠，肯定不会放过”

“住嘴“

陈氏的话还没说话就被楚文打断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陈氏才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

“你大半夜的带着人来这里是想干嘛？楚明瑶是自作孽，与旁人有什么关系？”楚文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对上了一双清冷如古井的眸子。

眸子的主人站在院中，清冷的月光打在她的身上，透出她笔直的身姿，她的表情也很平静，似乎一点都不惧怕陈氏，她望着他，目光里居然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楚文明显一愣，不确定的开口道，“你是司言？”

司言笑笑，幽深的眸子眨了一下，“五年不见，父亲连女儿都不认识了吗？“

心里说的却是，十年不见，楚文，你还记得我吗？

楚文又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司言，他对这个女儿并不是很熟悉，只记得总躲在一旁，不爱说话也不喜欢笑，呆呆地样子，只是与那人长了一张及其相似的脸，可哪怕脸再像，楚文也不会把她当作那人，可今晚的楚司言，却感觉不只是脸，还有其他地方也很像那人。

收起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楚文咳嗽了一声，”既然回府了，那就在府里好好待着。“

又看到楚司言披散着头发，明显是刚起来的样子，问陈氏，“司言既然回府了，为何不给她安排院子，住在一个姨娘院中像什么样子！”

陈氏眼光一闪，含糊道，“是前阵子妾身忙，一时给忘了，三小姐自己说要照顾沈姨娘的，妾身也就一时没安排。”

楚文知道陈氏的性子，嚣张跋扈刻薄，怕是就算安排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索性道，“司言就住去浅云苑吧。”

陈氏面色一变，浅云苑可是整个楚府除了主院外最好的院子了，那可是曾经楚明珠未进宫前住的院子，比楚明瑶的院子都还清雅精致。

“大人，那可是明珠以前住的院子，怎么能给楚司言住呢！”陈氏的言外之意是，楚司言一个庶女，怎么配住那么好的院子。

“既然是空着的院子，司言为何住不得，”楚文态度坚决，“明日就般进去吧，丫鬟婆子也添置几个。”

司言谢过楚文，也没什么高兴的表情，对于她来说，住在哪都一样，沈姨娘这里也很好，不过，“父亲，司言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娘亲这个院子只有玉竹一个下人，根本照顾不过来，她虽然是姨娘，可也是楚家的人，还请父亲多派几个人照顾娘亲。”

楚文望了一眼沈姨娘，沈姨娘也目光热切的望着他，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梅院了，也没见过沈姨娘，曾经也是放在心上疼爱了好几年的女人，如今再看，却有种陌生的感觉。

楚文心里叹了口气，吩咐陈氏道，“这事你安排吧，当家夫人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要等人求到我面前吗？”

陈氏气个半死，楚司言住进浅云苑就算了，还贪心不足，要给沈姨娘添人，可陈氏现在不敢跟楚文硬碰，楚明瑶的事情说不定她还得求楚文，只得咬着牙应承下来。

“带着你的人赶快回去吧，大半夜的待人打杀府里的姨娘小姐，你是想明天楚家沦为整个京城的笑话，等着御史台参我一本治家不严吗？”

陈氏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她所有的尊容都是楚文给的，要是真惹怒了楚文，她也是没有好日子过的，狠狠瞪了楚司言一眼，才带着人离开梅院。

陈氏心里肠子都悔青了，原本是来找楚司言算账，结果楚文居然来了，她什么便宜没落到，还损失了一个浅云苑和几个丫鬟婆子，把司言骂了个半死。

陈氏刚走，楚文没多久也离开了梅院，并未去屋子里坐坐，也没有与沈姨娘说话，沈姨娘怔怔的看着楚文离开的方向，眼里的失落藏也藏不住。

司言挽了沈姨娘的手臂，轻声道，“您别难过，我看父亲心里还是有姨娘的，方才他不是还帮了我们吗？”

沈姨娘摇摇头，并没有因为司言的话而开心，“你父亲是个公平的人，他心里不喜夫人，可也同样没有我。”

“那父亲心里有谁？”司言不解，“难道是死去的魏姨娘？”

楚文院子里的人并不多，除了陈氏和沈姨娘，也就是死去的魏姨娘了。

沈姨娘望着院中的梅花树，思绪似乎飘了很远，“也不是魏姨娘，我并不知道那人是谁，她在大人心里藏了很深很深，深到别人触碰不得。”

司言不太了解楚文的感情，从前风司言倒是与楚文关系不错，但也没听说他心里藏着哪个女子的。

“您也别胡思乱想了，明天我就搬去浅云苑了，怕是不能时时照顾您，您可得好好吃药，好好吃饭睡觉，要是瘦了病了，我可要罚玉竹那丫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