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无论是乔文还是陈迦南,都睡了个昏天黑地。
隔日早上,不知有没有肾虚的陈迦南在窗外叽叽喳喳的飞鸟鸣叫中率先醒过来。
因为这一觉睡得足够深沉他脑子还有些混沌昨晚的片段影影绰绰浮上不甚清明的脑瓜他下意识左右看了看自己所处的地方,确定是乔文的房间旁边睡着的人是乔文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下一刻,更多的画面跳入脑海前前后后顺利链接起来他蓦地瞪大眼睛将薄被掀开,朝身下看了眼又紧张兮兮转头看向还睡得人事无知的乔文整个人像是屁股着火一样,从床上猛得蹦起来落在地上。
不料,两只脚底板刚沾地双腿便不受控制地一软,结结实实扑在地上,万幸他身手敏捷,两手稍稍撑住了地,成功避免一张俊脸与地板的亲密接触。
只是这动静还是过大,小小的卧室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惊醒了床上原本还在做梦的人。
乔文挣开惺忪的双眼,刚醒来的脑子还有些迟钝,片刻后,才发现像只大青蛙一样趴在地上哼唧的陈迦南。
他皱了皱眉,坐起身,抬起昨晚劳累过度的右手,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问道:“南哥,你干吗呢?大早上趴在地上练功?”
陈迦南早已想起昨晚在浴室发生的事,只觉得自己玷污了乔文的清白,悲愤愧疚之下,恨不得剁鸡谢罪。
他慢悠悠站起身,咬牙切齿大声道:“我要杀了癞头东!”
乔文见他还记得昨晚的事,随口问:“你没事了吧?还难受吗?”
为了防止再次摔倒,陈迦南默默挪到床边先坐定,瓮声瓮气回道:“没事,就是腿有点软。”
一夜七次郎,种马也受不了。
乔文见他也不敢回头看自己,脖子到耳根都是红的,好笑地摇摇头,道:“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吧?陆汉东估计是想作弄我们,在酒里下了药。你折腾了快两个钟头,腿软是正常的,今天好好休息,我待会去海鲜酒楼订一桌生蚝宴,给你补补身子。”
陈迦南小心翼翼转过头,斜乜着眼睛看他,别别扭扭道:“小乔,昨晚谢谢你。”
乔文忍住笑:“好兄弟,不客气。”
陈迦南嚅嗫了下唇,见乔文坦坦然然,自己也不好继续别扭,只能转而怒道:“陆汉东那王八羔子,这事儿我可不会这么算了。”
乔文道:“我也没料到他这么下三滥,还这么无聊。”
玫瑰皇宫是顶级夜总会,那酒是侍应生拿来后才开的,他确实没想到酒有问题,或者酒并没有问题,而是陆汉东手快,过来拍他们肩膀时,偷偷给陈迦南杯中下了料。他们这种烂仔出身的人,大都学过一点“过于常人”的本领,比如陈迦南就擅长爬墙,一截铁丝什么锁都能打开得幸好没真去做梁上君子。
只是昨晚陈迦南又没落单,癞头东干这事毫无意义,完全就是个恶作剧。
确实够无聊的。
他想了想,又说:“等休息一天,看你身体有没有事?我们电影马上杀青,最快两个月后就能上映,暂时不要惹事。”
陈迦南点点头,悄咪咪拉开裤衩,瞧了眼里面软塌塌的玩意儿,心有戚戚道:“应该没什么事吧。”
乔文笑而不语,伸着懒腰起身。
陈迦南腰酸腿软加之无颜面对昨晚之事,牙不刷脸不洗,等乔文一起床,自己立马将大床占据,趴在枕头装死。
乔文洗漱完毕,给他热了杯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喝点牛奶补一补。”
陈迦南一听这个补自己,就浑身一抖,埋头嗯了声动也不动,乔文看了他后脑勺一眼,转身出房门,走到客厅打电话给附近的海鲜酒楼,叫了一桌餐饮。
打完电话,过了须臾,再次进屋,陈迦南还跟个青蛙一样趴在床上,床头柜上的牛奶杯倒是一扫而空。
乔文拿过玻璃杯,道:“南哥,我叫了生蚝,估计一个钟头后就能送到,你起来洗漱了准备吃。”
陈迦南一听生蚝,又是浑身一抖,稍稍扭头,露出一只眼睛鬼鬼祟祟瞧他,苦着脸道:“小乔,昨晚的事,你真不怪我?”
“我怪你做什么?”
陈迦南一本正经道:“因为我玷污了你的纯洁!”
乔文简直要被这二货逗得哭笑不得,抬起脚丫子在他屁股上轻踹一脚:“想什么呢?不就是帮你打个手冲么?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觉得我吃亏,回头帮我也打一回。”
陈迦南大惊而起,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也打手冲!”
乔文嘴角抽搐了下,面无表情道:“南哥,我也是个正常男人好吗?”
陈迦南:“不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乔文道:“你不也从来没当我面打?”
陈迦南点点头:“这倒也是。”
但乔文也是个正常男人,也会打手冲这件事,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也对昨晚的愧疚一扫而空。
他豁然开朗般咧嘴笑开,伸展着双臂下床,只是脚一沾地,差点又是一软。继而不由自主想起昨晚在浴桶里的场景,虽然已经有些模糊,但那犹如升天的感觉,还记忆犹新。
比自己动手,那是爽上百倍。
等他身残志坚地洗漱完毕,酒楼的餐饮也送了上来。陈迦南以为乔文当真给自己叫了一桌生蚝宴补身体,出来一看,发觉除了一盘生蚝,其他都是普通鸡鸭鱼肉。
他咦了一声:“怎么就这点生蚝?”
乔文笑:“给你开玩笑,生蚝吃多了也不好,亏损的身体得慢慢补。”
“哦。”
陈迦南坐下,啃了两个生蚝,掀起眼皮子看向对面慢条斯理喝汤的人,冷不丁问:“小乔,你真打手冲?”
乔文差点被一口汤呛住,没好气道:“好好吃饭!”
“哦。”
这一日,陈迦南赖在乔家休养,乔文不确定那药到底有没有大问题,也不敢出门,有工作只在电话中吩咐,过一阵就拿着个温度计去给陈迦南量体温。
这人大概是真怕自己废了,难得老实,只不过老实的是身体,一双眼睛却一点不老实,时不时就骨碌碌跟着乔文的身影转悠。
比起昨晚的遭遇,乔文也打手冲这件事,带给陈迦南的震撼要大了太多。从前他总觉得乔文是纯洁无暇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男,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变得不一样时,还总觉得自己变态猥琐,每每做一场春梦都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做得最过分的,也只敢趁对方睡觉偶尔偷亲一回。
现在意识到对方也是有情有欲的男人,心里头顿时五味杂陈蠢蠢欲动。
到了晚上,他依旧是赖在乔文床上。
乔文上床前,最后给他量一次体温,确定没有异状,但还是不放心:“你还有没有不舒服?”
陈迦南钻进被子里,摇头:“就是还有点没力气,估计再睡一觉就好了。”
“那就行。”乔文收好温度计,上床钻进薄薄的凉被,伸手灭掉灯。
屋子暗下来,便显得异常安宁。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乔文已经开始迷迷糊糊,耳畔忽然幽幽响起一道声音:“小乔,你要打手冲吗?我帮你。”
“???”
乔文翻身背对他,咕哝一声:“滚蛋!”
“好嘞!”陈迦南打了个滚,滚到了另一侧床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