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刚下车,就看见个道士长袍打扮的中年男人朝她大喊“宁小姐”,还说她与田家村有姻缘。
她顿了顿,回头看了下留在车内一脸吃了苍蝇的宁嘉嘉,好笑道:“建国后近亲不准结婚。”
“不近——”
“还有,我姓沈。”
说话间沈暮瞥向李贵,他周身并无修道之人的气场。
倒是沾染着几分黑色怨气。
可一般来说普通的修道之人都不会让怨气近身,何况下了那样恶咒的?
沈暮觉得有些蹊跷,默默打量起四周环境和人物。
李贵这才意识到大约弄错了人,讪讪地看向宁恒。
他正扶着田晓思和宁嘉嘉下车,一家人脸色红润,虽说田晓思有点恹恹的,但也不是被恶咒缠身的样子。
难道自己又失败了?不该啊,给自己符咒的人可说了是绝对有效的。
恐怕问题不是出在健康上。
李贵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决定先试探一番。
他转了转眼珠:“宁先生大驾光临,是改了想法?”
李贵所说的想法是指让宁家过继田晓思弟弟的儿子。
宁恒冷笑一声:“做梦。”看也不看他,径直就想往祠堂去。
宁嘉嘉狠狠朝他“呸”了一声。
跟在李贵身后的田家人看到他们去的方向这才慌了,连忙纷纷上前拦住。
田忠义看着田晓思心里就来气:“这是干嘛!不是说和田家断绝关系?这里不欢迎你!”
宁恒紧紧握着田晓思的手。
曾经他对待田忠义也算得上有礼,如今只冷冷地解释:“我来把上次丢在这儿的东西拿走。”
“胡说!”田晓思母亲刘芳一瞪眼,“谁拿过你东西了!”
宁恒不欲跟他们这些装傻充愣的人多说,他来就是准备暴力解决,给田家人一点下马威的。
看到村民渐渐有围过来趋势,保镖在前后车辆各留了一个,其余上前拦在村民和宁家人之间。
村民里也有不明状况的小孩子,见状好奇地看向自家大人:“宁叔叔丢了什么呀?”
他父母解释不出,转头看向李贵:“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不急不急,你们放心。”李贵嘴上安慰他们,行为上却有些暴露几分自己的慌张。
他试图让保镖让路,谄笑道:“大哥,就让我进去跟宁总说几句。”
宁恒虽然不耐烦,但还是看向沈暮。
沈暮微微点头,他于是道:“过来说话。”
李贵看到这一景象,恍然大悟。
这漂亮姑娘怕不是他同行吧?!
他凑上前,先朝沈暮神秘一笑,而后朝宁恒道:“宁先生,您最近是否事业不顺?”
按照他的想法,这会儿宁恒就该大吃一惊然后问他问题出在哪儿了,然而宁恒只是淡淡瞥一眼他。
李贵一想,难道眼前这位同行还真有点水平?
一想布了这么久的咒法,收网却被人抢早,他也顾不得沈暮是不是个小姑娘了,得把话语权抢回来!
他拂了拂胡子,笑道:“这位姑娘也是散修罢,我看你年纪尚小,可为你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