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趟老大家，你们先安置。”

这刚到家，霍老二放下手里的年货，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趟隔壁老大家。

这事儿他越琢磨越不是那个味……

他这当二爸的既然看到了，管不了，那总得和他哥言语一声才是。

“爸，您等会儿，我和您一道去。”

霍宝儿怕他爸回头再被欺负了，直接拎上早就准备好的糖糕，“我顺便去给我奶送这个月的口粮钱。”

霍老二一怔，旋即有些脸热，“口粮钱爸会出，你莫管了。”

“我有钱，您别管，快过年了，也该去看看我奶。”

父女两人说着，提着糖糕就出门了。

两家离得近，出了门一拐弯就到。

只是霍老大家大门紧锁，看着十分冷清。

“这怕不是出门了？”

霍老二嘟囔了一句，心里却觉得不应该，不管怎么样，他妈应该在家的。

这么一想，霍老二又重重地拍了两下门，扬声道，“大哥！妈！”

好半晌，院子里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吱嘎一声，才见到老太太披着一件旧棉袄出来应门，看到是他们两个，还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咳嗽起来，“咳咳咳，你们咋来了？”

“妈，我大哥和嫂子呢？咋就你一个？”

老太太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红，眼神闪躲，“你大哥上班还没回来呢，你大嫂去娘家了，你们来做什么，咳咳咳……”

霍老二朝着里头张望一眼，发现里头果然冷冷清清的，除了老太太就没别人了。

“我和宝儿来给你送口粮钱，还给你带了些糖糕……你咋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霍老二看着眼前明显瘦了不少的母亲，眉头皱了起来。

老太太身子骨向来硬朗，又是最要面子的，哪次出来不是收拾得清清爽爽的，怎么今天出来却只随便披了件单薄的旧棉袄，就连头发……都看着是刚起来还来不及梳洗的样子。

“咳咳咳……家里头没人，我刚躺着呢，谁知道你们这个时候来了。”

老太太边说边咳，有些尴尬地拢了一下头发，她一辈子要强，哪怕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也不想叫他看出自己的窘迫。

“那我陪你进去，您坐炕上说话。”

“得了，东西放下，你们就走吧。我也没啥话好和你们说，咳咳咳……”

老太太挥挥手，就是没让这两人进门。

“那……那成。”

话已至此，霍老大也不在家，霍老二也只能顺着老太太的话，放下东西就要走。

老太太倚靠在门框上，喘着气，看着小儿子和小孙女离开的背影，浑浊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水汽……

低头看了眼手上还温热的糖糕，她那心里，就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了，嘴里忍不住念叨，“老头子，我悔啊……”

看了明显过得并不好的老母亲，霍老二的心情更低落了，霍宝儿伸手，握住了父亲的手，正要开口安慰，却听到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吓得她一个转身。

只见原本倚靠在门框上的老太太竟然身子一晃，直接晕倒了，整个人瘫软在地……

“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