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弟好生谦虚,不就图个开心快活嘛!我带吴家二房兄弟们来陪你们玩玩如何?还望不要嫌弃我们技拙人粗哦!”在人群中高声回应的正是吴乾,只见他携把二十四管大芦笙,领着一行八个年轻小伙子,挤开人群,靠向前来,过了好一会儿,几人才挤进了献技场中来。
“吴兄这是说的哪里话!天翔不才,荣幸之至,岂有嫌弃之说。”扬天翔走向吴乾,笑脸相迎。
“那就废话少说,直接开始吧。你看咱们是练练哪一曲呢?”吴乾进得技场,望向杨天翔,右手一挥,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看咱们就先练练百鸟朝凤如何?吴兄你看呢?”杨天翔低头默想一会,继而抬头看向吴乾问道。
“好,那就先试试百鸟朝凤。”吴乾点头应许,随即向众兄弟挥了挥手,大家心领神会地散开。持笛、箫、二胡等四人相继退往技场外沿助阵,持芦笙的四人靠向吴乾,并以他为中心,两人一排,成三层塔形列队。
杨天翔走到自己的队伍中,招呼自家兄弟们向他靠拢过来,手里比划着向他们轻声地逐个嘱咐一番,众人听后连连点头,随后只见他们助阵的二胡手,萧、笛手们个个也退到外沿,场上仅仅留下了杨天翔等拿着芦笙的年轻小伙。他们以杨天翔为中心,三人一排,亦作三层塔形排开,与吴乾人等列阵相对。
围绕在场外的少男少女们顿时欢呼起来,有的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催促着他们快点开始,一场激烈的芦笙比试在众人的期盼和呼唤中即将上演
只听得一阵悠长的笛萧合鸣犹如抛砖引玉紧接着双方的芦笙手吹响了芦笙,声似空谷鸟鸣,身作猕猴观月二胡手随后寸寸扶弦,宛若风吹入林、水涤石菁。
管弦初起,顿时四下无声,个个凝神听望,无不拍手叫好。
每个音符,犹如林鸟啼鸣,初始长慢青翠,继而欢快逑情,好似呼朋引伴,又似争风吃醋,咬牙切齿,扇翅撕斗
芦笙手们,每声一形,时时变换,身形矫健,舞姿形象生动,时而飞身,时而跳跃,活脱百鸟之身
众人陶醉,叫好之声不绝于耳,少女们更是喜笑颜开,春心荡漾
双方吹得是难舍难分,跳得是如痴如醉,不分伯仲。
一曲终罢,意犹未尽,众人叫喊,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双方正有此意,重整列队,交换了曲目,练起了高山流水,高潮迭起,依然不分上下。紧接着双方又比试了天籁、孔雀东南飞、春江花月夜、出征
八曲已过,难分胜负,芦笙手们个个累得是腮酸脖痛,体力难支。双方却劲头正盛,谁也不服谁,继而又约定练一曲天仙下凡。
闻见得个个声姿曼妙,无可挑剔,引人入胜。正当高潮,杨天翔一个翻身跨马,脚下一滑,没有站稳,扭了脚踝,失了音调,悻悻收场,遗憾地输给了吴家二房
牛汗冲天的吴家小伙正要下场,却听得人群中传来叫阵之声。
“我王家坝大房也想领教一下吴家笙乐的风采,不知各位可否赏脸较量一番。”
说话的正是王家坝苗王的三子王康权。
“王兄弟客气了。兄弟们一场较量下来实在累人,无心再跟你们把玩了。我看王兄还是上场来另寻个对手吧。等兄弟们休息好了再与你们好生玩玩,岂不是更好!”吴乾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说道。
“行呀,我看这样更好,免得说我们趁人之危。吴兄千万别一会儿不见人了!好不容易等到今日,可得好好玩玩,你说是吧?”王康权带着十来个人走进技场,拍了拍吴乾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道。
“老弟放心,今天一定陪你们玩个开心,我们先下去休息一番,不仅可以欣赏一下你们的风采!而且也可为你们加油助威。”吴乾笑脸相迎,也拍了拍王康权的肩。随后他看向场外,环视一周,对在场的人群叫喊道:“在场的弟兄们别光顾看热闹呀,看到没有,王家兄弟们正愁没有对手呢,有能耐的,你们快点上来跟他们些个热闹热闹!”
话音刚落,赵福强走向前来,笑着对吴乾说道:“你就别在这兴风作浪了,我们赵家庄来替你们接下这一场了,虽然我们芦笙没有你们吹跳的出神入化,但还是可以抵挡一阵的,若是真的不行,你们再来试试。”
“赵福强呀赵福强,你的脸皮真厚。你们要上就上呗,与我们何干,谁需要你们替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爷们懒得跟你磨嘴皮子。兄弟们走,俺们一边清净去。”吴乾不屑一顾,招了招手,带着众兄弟退下场去。
“福强大哥,真是难得与你一较高下哦,还望大哥多多指教哦。”王康权靠拢过去,拉起赵福强的手就往技场中走。
“玩玩而已,我们也不精通,就当互相学习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