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温瑾正照例在大理寺中批阅公文,便听到侍卒来禀消息。
“大人,杨柳楼的老妈子病好了,说是能见客了,可要将人带来?”
听说老鸨病好了,温瑾心中明白,知道苏挽辞应当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沈庆上钩了。
“将人带来问话。”
“是,大人。”
没过一阵子,杨柳楼的老鸨便被狱卒带了上来。
那老鸨也是一脸战战兢兢,有几分惧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知大人今日找我来做什么,碧桃之事与我无关啊大人。”
温瑾面色平静地看向老鸨,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地语气正色开口问道。
“碧桃出事的那晚,谁进过她的屋子,又做了些什么,你应当清楚的吧,给本官尽数招来。”
老鸨当即跪在地上,一脸慌乱的开口回应着。
“大人冤枉啊,并无什么可疑之人,那日沈公子来杨柳楼,非说要见一眼碧桃。我也惹不起沈相爷,自然是去劝了几句碧桃。”
“碧桃本是不想见沈公子的,可又想着总不能一直不接客吧,最终也勉强应下了,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温瑾面色正常,又瞥了一眼老鸨,淡淡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那日除了沈庆,便没有人去见过碧桃了?”
“是啊大人,碧桃闹出那么大的事,惹上了沈公子,最近客人们都不敢找碧桃陪酒了,也就只有沈公子还不嫌弃她了。”
温瑾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了几分思量。
想必苏挽辞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算自己再找杨柳楼的人来也是一样的说辞。
按着时间,也就只有沈庆对得上了,可沈庆终归是沈绍的嫡子,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这么将人下狱,关了这么些时日,也不是法子。
正当温瑾发愁之时,就听侍卒说有人要见自己,还说与沈庆的案子有关。
温瑾自然知道是苏挽辞的安排,便立马将人放了进去。
一见到温瑾,周氏立马给温瑾恭敬的行了个礼。
“见过温少卿。”
温瑾将周氏扶了起来,出声质问道。
“不必多礼,你是何人,你说有碧桃遇害一案的线索,可当真。”
周氏微微颔首,沉思了好一阵,才慢慢开口。
“大人,臣妇是西街上医堂的人,前些日子恰好无意撞见沈少爷。”
“就是在碧桃死的那天晚上,我和我儿周成刚收拾完医堂中的药,便看到一个人神色慌张的从巷子里冲了出去。”
“那人是一个男子,手中不知道抱着什么东西似的乱冲,我便生了几分疑惑,就跟了上去。”
谁料那人的长相是没看清,只是见到了那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香囊包着的令牌,上面写着“沈”字。
说罢,周氏便将令牌从袖口取了出来,双手捧上,递给了温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