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一时沉默下来。
两个女人几经波折差点双双丧命,几乎以生命为代价从禁地卫生院取来了药品。
这简简单单的静脉注射却成了卡在挽救王路之路上的一道虎口。
命运就像个冷漠的泼妇,居高临下的、冷冷的、看着陈薇和谢玲无助又无力地折腾。
谢玲举起手背擦了擦泪,转身想从王路脚腕上找静脉。
陈薇叹了口气:“打屁股针吧。”
王比安不愿意打点滴时,常常求陈薇改打屁股针,打一针,有时顶得上一瓶药水。
只是陈薇和谢玲从卫生院取来的都是大瓶的点滴专用药液,这样一大瓶要是全打屁股上
陈薇明白谢玲心中所想,哀声道:“打吧。”
打吧,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
用针筒打屁股针可比静脉注射容易多了,哪个小盆友小时候没和隔壁邻居的孩子玩过这个游戏啊。
王路原本就脱得光溜溜的。
陈薇和谢玲将他翻过身,谢玲捡王路屁股上肉多的地方结结实实扎了下去。
一针又一针,一筒又一筒。
等打完了一瓶混合着盐酸左氧氟沙星、地塞米松、鱼腥草的药液后,王路的屁股已经肿得像发糕馒头一样了。
连落针的地方都没有了。
陈薇心痛得直打哆嗦,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容不得儿女心肠。
还有一大瓶的头孢曲松钠无论如何是打不下去了。
谢玲苍白着一张脸扭头对紧咬着唇的陈薇道:“过会儿再打吧,等、等哥这浮肿消下去点。”
陈薇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点头,下巴上泪滴一颗颗落到地上。
陈薇和谢玲让王路屁股朝天趴着平躺在床上。
陈薇坚持留下来照看昏迷中的王路,谢玲悄悄退了出去。
她的手上又是药液又是血,要好好洗一洗。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准备一下,好好准备一下。
谢玲一出门就碰到了正眼巴巴蹲在厨房门外的王比安。
一见谢玲出来,王比安就站了起来:“谢玲姐,我爸爸好点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