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梦深吸一口气,搭着她的肩说:“没什么,请你吃饭。”
两人往医院的食堂走去,“吃完你就回去了,这边我自己可以搞定。”
陶子拒绝:“那怎么行,这太危险了,那群人到现在还没抓住,你一个人怎么行。”
于梦笑:“放心,我就在医院呆着,随时跟警察保持联系,而且,我要等汪旭醒来。”
陶子仍旧摇头,她打趣道:“你不会是想找借口翘班吧?”
“我像这样的人?”
于梦笑,“那是跟魏晋吵架了?”
陶子不说话了。
“不是吧,真吵了?”
陶子默了默,说:“我跟他可能真的不合适。”
她把昨天发生的事全都说了遍,于梦也气着了,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大骂魏晋的时候了,“你让他等着,我回去就帮你收拾他。”
陶子笑:“谢谢啊,不过不用了,就这样吧。”
于梦顿了顿,一时也没了话。
“我跟老板请个假,在这里陪你几天。”
她摸出手机就要打电话被于梦抢走了,“不用,听我的,你回去。”
陶子皱眉,正要说话,于梦又开口了,几乎是恳求道:“陶子,听话,你在这里陪我的话说不定也会有危险,你回去就当是我有个照应,要是有什么事我还能找到人帮帮我。”
陶子不说话了,好半天才答应。
那天下午于梦没有送她去机场,送她到医院楼下还在安慰她:“放心吧,我没事的,一定随时跟你保持联系,你可别手机调静音了。”
陶子被她气笑:“好。”
上了车她就把手机静音解除,一时弹出好多来电通知和微信消息,她一一擦掉,关了手机。
到城门院已经是晚上了,昨夜一场大雨,今夜又接着下,她没带伞小跑进了电梯,身上被淋湿了点,她一边拍去身上的雨水一边给于梦打电话。
进屋开灯,发现玄关败了双男士皮鞋,她又对电话那边说:“你记得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我今晚先挂了。”
她在玄关站了会才往前走,魏晋果然就坐在沙发上。
他看着她,无框镜片后的那双眼深如潭,脸色平静地开口:“回来了。”
陶子点头,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魏晋走过来从她身后抱她,声音低低的:“你去哪了?我等了你一天。”
陶子没说话,他静了片刻,终于开口:“陶陶,我错了。”
陶子放下水杯,好一会儿才说:“你没错,是我错了。”
魏晋不明白,陶子推开他,“我的钥匙还给我。”
“陶陶……”
“还给我吧魏晋。”
陶子伸手,那双眼里终于归为平静,魏晋再次感受到那种无力感的侵袭。
陶子说:“它不属于你。”
她太平静,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涟漪。
魏晋垂头,摸出钥匙给她,这才发现她外衣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急忙拉着她看了一圈:“你哪里受伤了?”
陶子脱掉外衣扔进了垃圾桶,这件羊毛大衣沾了血清理起来很费劲,也不能沾水,相当于一次性物品一样。
她说:“我没事。”
“那这些血?”
“别人的。”
陶子开门,对他说:“你回去吧。”
魏晋站着没动,那张俊美的脸此刻就如同外面的天气一样,冷冽冰凉,眼里的刺痛越来越深,他再次喊:“陶陶……”
“分手吧。”
魏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没再多说一句,只是站在门边,手握在把手上,随时等他出去就关门。
“陶陶,你可不可以冷静点,听我解释?”
陶子摇头,“我很冷静,我想了一天一夜,我们真的不适合。”
“哪里不适合?”
“不被信任的关系有什么好继续的?”她说:“魏晋,我承认我喜欢你,很喜欢你,甚至崇拜你,但我也说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第二次了。”
“魏晋,我给过自己机会,但我实在做不到,被你一次次强硬定罪后还要说服自己没关系。”
她觉得委屈,一次两次都这样,她就算有颗钢铁般的心也被他一把火炼化成了渣渣。
魏晋顿了顿,竟是才意识到陶子的重点在哪一般,哑口无言,只好站到门外。
陶子要关门,他拦住了,见她脸上淌着泪,伸手替她擦了擦,“对不起。”
关门声响,屋内屋外仿佛两个世界。
陶子拍了拍脸,去浴室放热水,拿着平板架在上面,时不时被电影里的剧情逗笑,笑着笑着,声音里总带些哽咽。
第二日一早,魏晋刚下楼见到陶子的车绝尘而去,他站在楼下,望着天空绵密的雨丝也开始觉得冰冷。
他想,这一回,她真的是气死了,还不知道怎么哄她她才会消气。
陶子等电梯时又碰上了唐启明,他往她身后看了看,问:“咦,今天魏晋没跟你一起?”
“他太穷了,付不起车费。”
她微微笑着,眼神失落,唐启明脸上的笑也渐渐淡了下去。
“又吵架了?”
她没说话,先进了电梯。
唐启明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电梯到了一楼涌进一批人,徐冰雨也在里面,见到陶子愣了下,陶子笑了笑,“早啊。”
徐冰雨一直等到出电梯才惊诧地捧着她的脸问:“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憔悴!”
陶子:“……”
果然还是女人懂女人。
“周一综合征听过吗?”她一本正经地说:“我一想到今天要上班,昨晚就失眠了。”
徐冰雨:“……”
唐启明在后面幽幽开口:“哦,那不如你回去躺着?”
陶子立刻汗毛倒立,竟然忘了老板就在身后,立刻讨好地说:“那怎么行,我最爱工作了!”
唐启明立刻摆出老板的样子,高冷地应了声,“那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