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夜色的掩护。两个人翻过一家人家的院墙。不大的院子里到处挂满了布料。看得出。这是一家染布坊。蒋浩然收了几块干爽的布料。全部递给冷如霜。将她带到一个墙角。轻声地吩咐她赶紧睡觉。自己也靠着墙坐下。刚准备眯眼。就听到屋里有动静。刚开始还悉悉索索的。随即竟然传來有节奏的撞击声。蒋浩然不禁哑言失笑。就算是在敌占区。该过的生活还得过。
瞟了一眼冷如霜。发现她也一脸的不自然。料想屋里发生了什么她也一清二楚。蒋浩然捉狎的心思顿生。遂天真地轻声说道:“这家人倒也勤快。半夜就起來舂米。”
“他们哪是舂米。他们是在”冷如霜一时嘴快。厌恶地说道。随即意识到只怕是掉进了蒋浩然的陷阱以他的色名。会不知道屋里在干什么。那就见鬼了。
“啊。不是舂米呀。那他们在干嘛。”蒋浩然一脸坏笑。继续天真着。
但冷如霜不在言语。蒋浩然明显轻佻的语气。让她明白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心里顿时就嘀咕着:“拿着下流当有趣。不知所谓。”
看看撞到了南墙上。蒋浩然也觉无趣。意什么了一番之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清晨。天刚破晓。一声鸡鸣将蒋浩然惊醒。因为昨晚他已经以蒋至武的身份。向他的前清同僚发出了信号。在信号覆盖的区域里。应该马上就会有人來和他接头。所以他一直不敢熟睡。
敌占区的武汉也有早晨。汽车的喇叭声、单车的铃声、卖场的吆喝声。开始热闹起來。蒋浩然甚至还听到叽里呱啦的日语声。叫骂着劳工赶紧上工。看來鬼子要维持武汉的繁荣和重建。倒也沒有对老百姓兵戎相见。
在嘈杂的声音里。冷如霜也终于惊醒。昨天也实在是太累了。这一觉也睡得很踏实。踏实得她竟然不知道哪里來的安全感。看着一脸专注、侧耳聆听的蒋浩然。不禁狐疑:“难道是因为他吗。”
“买鸡蛋不咯。好新鲜的鸡蛋。那鸡蛋上的鸡屎还冒热气。买不。”院子外面突然出來清晰的叫卖声。诙谐的语调让冷如霜不禁莞尔。就这种叫卖法。谁还敢吃他的鸡蛋。
但蒋浩然却突然神情一凛。从地上一弹而起。从院墙伸出了半个脑袋。张望了一眼。旋即回头冲冷如霜喊道:“快。把手给我。”
蒋浩然的语气不容置疑。冷如霜也不敢迟疑。立即将手伸出去。蒋浩然一把扯起她往外面一跃而下。
院子外面是一条小巷。三三两两走着几个行人。因为天刚麻麻亮倒也沒有人注意他们从天而降。蒋浩然快速地追上提着篮子叫卖鸡蛋的中年人。问道:“我养花。只买你的鸡屎。不要鸡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