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生枝节出了蹇秀这种变故,一时间,贾龙面色青红不定,摸不准该如何处理此件事情,只能扭头朝同样震惊的黄权露出询问的表情。
这个唯一有些智谋的谋士没有让他失望,仅错愕片刻便迅速想出了对策:“明公,蹇秀来营兹事体大,新军那边绝对出了什么差池,吾等现在仍食君禄佩官印,更何况朝中局势未明,理应出手相助,免得给阉党落了口实。”
这个建议中恳且有据,毕竟目前裂土封王的时机尚未成熟,境内世家也没有全部倒向他们,贾龙等人倘若想把控益州,暂时还需要仰刘宏鼻息。
“咳,既然如此,黄权听令,去营中收拾好几间住所,顺便准备些吃食,某和任太守去见见这个驸马都尉。”
经过黄权疏导,贾龙顿时恍然大悟,讲老实话当听到蹇秀来营时,他第一反应居然是以为对方想收权,像刘焉一样来摘自己辛辛苦苦打拼来的桃子。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想法不切实际,试问谁收权只带几个侍卫?
除非蹇秀是个夜郎自大的傻汉,否则只要他敢流露出半点染指蜀军的意思,惹得自己不高兴,贾龙保障绝对不会介意送他一程。
领着任岐小跑到蹇秀马车被扣留的位置,贾龙逡巡四周,见附近兵卒除了值班巡逻的外几乎没有受到惊扰,这才如释重负叹口气,他真怕蹇秀驾车闯营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从事,那个自称长史的书生让我们给扣押在车厢里,这个背剑武将应该是贴身侍卫,刚遭遇时几个弟兄还被他偷袭杀了几个,现在昏厥了过去。”
什长打扮的低级士官指指那辆通体由昂贵桐木为材料的马车,顺便又愤恨踢下蜷缩成虾米状的史阿,差点没一口唾沫重重呵在对方脸上。
贾龙皱眉摒退什长,上下打量了一下史阿,见其脸色苍白嘴角哆嗦,俨然一幅失血过多的症状,再不采取救治方案的话,估计要到阎罗殿报道。
俯身褪去史阿身上轻甲,露出几道触目惊心的箭疮,虽然羽箭从尾部被齐齐折断,但菱形箭头还残存在皮肉中,殷红鲜血正汨汨渗透而出。
“救,救我……”
似乎是感觉到了贾龙的目光,原本沉睡不醒的史阿艰难睁开了眼睛,露出双含血眼眸,因为缺水失血,脸上笼罩层莫名乌色,嘴中含糊不清的呓语。
看下对方雄健的躯体以及满含希冀的表情,贾龙沉吟稍许,手上猛然发力扼住史阿咽喉,在旁边任岐诧异目光中,他竟然想要掐死这个雒阳游侠。
史阿压根没料到对方会下黑手,有心奋力反抗,可气血亏损太多,四肢百骸完全提不起半点力气,只能像个待宰羔羊般徒劳无功扑腾几下。
意识逐渐模糊,周身原本疼痛难忍的伤口也开始丧失痛觉,好不容易逃出包围,没想到最后还是难逃一死,史阿发誓假如自己这次能够存活下来,绝对要将面前这个男人挫骨扬灰。
“谦德,你这是做什么,为何……”
目睹贾龙暴起伤人,而且要杀害的还是雒阳新军。任岐满头大汗,有心阻止可再看贾龙和平日谦谦君子的模样截然相反,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