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瑾奇怪地看了秦叶杳一眼,周叔也淡淡一瞥,等着他回话。
秦叶杳惊恐地看着黑包裹,牙齿开始打颤:“吊爷,实、实不相瞒,因为您老很忙,我、我之前也找人来看过找过两次,前两次他们都收到过这样的黑包裹。”
周叔很感兴趣地微微一眯眼,笑了:“哦?这么说这是那东西送的见面礼?”
那东西?我看了下周怀瑾的反应,看来“那东西”不是人。
“苗苗,把包裹拆开来看看。”周叔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连这东西也知道挑软柿子捏,看来它还挺聪明。”
“吊爷,不能在这拆啊。”秦叶杳赶紧挡在黑包裹前面,一脸的哀求。初见时的沉稳内敛全都化成了无形,人在恐惧面前真的能无所遁形。
这家招待所是他投资建起来的,估计是觉得黑包裹里的东西晦气,生意人总有很多讲究。
周叔有点不高兴,收起嘴角的淡笑睨了他一眼:“小瑾,把东西拿上,出去看。”
秦叶杳自然察觉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所不妥了,尴尬得很,旋即热情地引着我们往招待所旁边最近的一家民房里去了。
这个地方在山脚,周围全是树。因为现在是冬天,大部分树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月光下映出斑驳的影子,乍一看颇有些渗人。我只往山上看了一眼,就莫名心悸,肿胀的右手也突然有冷流窜过一样冰了我一下。
苗苗姐用匕首挑开黑包裹的时候,秦叶杳一直站在远处的墙角瑟瑟发抖。他含着胸低着头,但却斜眼紧紧盯着苗苗姐的一举一动,神色中的忌讳显而易见。
黑包裹里是一个木制的方形小盒子,做工简陋,就像随便找了几块破木头临时钉好的。周怀瑾戴上一副橡胶手套,十分绅士地接过苗苗姐手里的匕首让她往后退开几步。
他捧起方盒子摇了两下,里面的东西发出咚咚的闷响。周怀瑾看向秦叶杳:“秦老板,之前那两次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秦叶杳连连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两次我正好出山不在,就听说两位高人看了盒子里的东西就不肯接这活了。我女儿也不敢看盒子里的东西,直接点把火给烧了。”
“开。”
听到周叔这么说,周怀瑾赶紧看了我一眼:“伊伊你就别看了。”
苗苗姐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他赶紧红着脸无开盒子。
里面全是被剥了皮的东西,一条条的没有脑袋,看不出是什么动物。不过这体型很像耗子,它们身上血淋淋的特别恶心。一共有四只,正好跟我们的人数一样。
周叔哂笑出声:“这见面礼还真是有趣,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嗯?”周怀瑾捏起其中一条,它的皮立马破了,早就开始腐烂的身体散出一股恶臭,“它肚子里有东西。”
等周怀瑾把它肚子里的东西挑出来时,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住胸口就开始吐酸水。
果然是死耗子!可耗子脑袋却在它自己的肚子里,而且也被剥了皮,还瞪着眼张着嘴,嘴里灌了一嘴的污秽,别提多恶心了。
见多识广的苗苗姐也被恶心了一把,直接花容失色跑出去吐了一会儿。
周怀瑾嫌弃地撇了撇嘴,周叔倒是淡定:“好好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线索。不过是吓唬人的把戏,不必大惊小怪。秦老板,我们一整天没好好休息过,这事明天再处理吧,我徒弟会把需要的东西列给你,你尽快备好就行。”
“嗳,吊爷,行行行,您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能除掉这祸害就行。”秦叶杳喜笑颜开,频频点头。
他开的招待所离景区不远,很多赶过来旅游的人都会在山下住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再去爬山。他这里的生意本来很好,网上总有人提前预定住宿,因为生意火爆,他已经在准备第二家招待所了,哪里知道突然就出了这种怪事。
倒是没死过人,只是他经常三更半夜被旅客敲门,闹得厉害的还报过警。他简直不胜其烦,关键那些退房走人的旅客还会在网上发帖子抱怨。口耳相传之下,别的旅馆生意火爆,只有他的门可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