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乾鼓着腮帮子瞪圆眼睛,顿了几秒,恍然大悟。 “奥——”她晃动着食指,咋呼着。 “奥——”七月模仿了程乾的动作,两人打着哑谜。 “尺寸怎么样?”程乾小声嘀咕。 “A货。” “手感呢?” “超赞!”七月梗梗脖子,耸耸肩回应到。 程乾两眼放光,满足地瞧着七月。 “你盯着我干嘛,拜托不要想歪了好不好。”七月皱眉嘀咕。 “不过,你的那——应该没什么手感把?”程乾盯着七月的胸发出一连串“啧啧啧”。 “哎呦!你这人。真是!”七月红了脸,埋头不再言语。 程乾扯着脖子大声笑起来。 大伙好奇地大量着程乾莫名其妙的大笑,摸不着头脑。 “隔壁都听的真真的。”程坤乐呵着推门而入。 “天晓得她乐个什么劲。”曲秀婷说。 “怎么了程大婶!”程坤夺过程乾手中的苹果。 “土匪都死光了,你怎么扛枪上道了。” “爷乐意。” “没皮没脸。”程乾骂。 “不就一苹果。” “那你还我。”程乾翻个白眼,一脸厌恶。 程坤才不搭理她,挑了眉毛,大口的吃了起来。 “还没告我刚才乐呵什么呢?” “去问鬼吧。” “鬼小姐。” “程坤你个瘪三!” “说说看,苹果还你。”程坤把疙瘩丢到程乾面前。 “孬种。” 七月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生怕程乾一个不小心漏了嘴。 程乾也是仔细地瞟着忐忑的七月,暗中窃喜。 “程坤。”七月终于开了口。 “嗯?” “嗯……嗯……” “咋啦?” “没啥。” 程乾噗嗤笑了出来,“别折磨人七月了。” “七月的事?” “不知道。”程乾说。 “程坤!”七月兀地站了起来。 “又怎么了姑奶奶!” “帮我个忙。” “您说。” “出去说呗。” 程乾笑眯眯地把两人送了出去,又自个乐了一阵。 “说吧怎么了。”程坤左手搭在七月肩上,把她搂在怀里。 七月兀的从他怀里扭了出来,“干什么!” “怎么了?”程坤皱起眉头。 “别想占老娘便宜。” “你要是敢说,把我诓出来就只是为了跟我玩欲擒故纵!我指定会在这冷得叫人发麻的鬼天气里揍得你双腿发热。” “的确很冷。”七月吸吸鼻子,一脸无所谓,完全没有理解程坤的荤段子。 程坤尴尬一阵,继而才补充道,“所以有事您说话!!!” “陪我上个洗手间!对,陪我上个洗手间。” 程坤错愕。 “陪?陪你上洗手间?你TM给我滚!” “洗个手而已,你紧张什么。”见程坤不搭话,七月尴尬着不知所措,苦思冥想,再也找不见胡说八道的说辞了,才道“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风吹得紧,早早换掉冬装的七月不由得打颤,哆哆嗦嗦地朝程坤示着意。 “回去?”程坤憋起嘴角坏笑,“风都吹了,就这么白白的回去那岂不是亏了。” “别再这么油嘴滑舌了,正经一点好不好。”七月紧紧衣服,用一副看穿人心的神情盯着程坤。 “好,正经点 ,正经点。”程坤扬扬下巴,转身没走几步这才突然回头,“我喜欢你。”他说。 “我不信!”她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叫程坤尴尬的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们,在,干嘛!”王凡的声音,终止了程坤冲过去拥抱她的冲动。七月没有回头,只是偷偷瞥一眼王凡,仓皇从教学楼的偏门跑了。 瞟着七月消失的无影无踪,王凡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掐住了程坤的脖子,将他推到墙上。 “你真是欠揍!”他低吼,尖锐冷峻的目光,硬生生地扎进程坤的心脏。 “如你所见。”程坤抿嘴笑着。 血液喷涌着汇集在脸上,挤出一副高傲的,大义凛然的表情。 程坤挣扎几下,打开王凡的手。 “我敬你是校长,但并不是怕你。” “她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而你早已经是娶妻生子又离婚的人,要她当后妈,你就得死。” “所以你打算杀了我。” “会有那么一天。” 程坤不再理会王凡,淡然的与他擦肩而过,这淡然里又是嘲讽又是得意的,催生的王凡咬牙切齿地恨着。 风像刀子一样切割着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许许多多的人被钳制在不同的格子中,忙忙碌碌。 还未绿出老气的叶子兀地就飘了下来,缱绻在风中。渺小得叫人心寒的落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难过和纠结。 王凡。 程坤。 七月。 这三个被穿在一条线上的人,在偌大的群体中,各自为政又相互干涉。 谁也不想叫谁难过,谁也不能叫谁好过。 周二,中午,风依旧凛冽。 “七月。”刘老师喊住了准备回外婆家吃午餐的七月。 佯装没听到,七月捂了捂书包,加快了脚步。 “杜七月!”刘老师提高了分贝。 “嗨!嗨!刘老师,这么巧呀,还没吃午饭吧?我该回姥姥家吃午饭了,刘老师午餐愉快。”杜七月点头哈腰的,嬉皮笑脸地讲到。 “拿过来。” 没等七月开口,刘老师硬生生的给她憋了回去:“如果你还要告诉我你没看完,我干脆让学生们重新写一遍。” “我忘记带了。” “书包拿过来。” 七月捂紧了书包,欲往门口奔去。却被刘老师拽住了,硬生生的掏出了那一叠测验纸。 “这是什么?”刘老师问。 “啊?这是什么呀?是呀,这是什么,是什么呀。” “少贫!” “那刘老师手下留情。”七月挤了眉毛无辜道。 “行了。吃饭。” 趁刘老师一个转身没注意,七月夺回试卷便冲向校门口。 “刘老师对不起,我答应他们了。”她喊。 刘新文错愕的盯着七月的背影,头发被吹得凌乱,跟她的思绪般,有几分神经质的味道。 “校长?”刘新文瞧着跟了上去的王凡,几分好奇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