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来之后,我发现这个人一直都在我身边,就像是形影不离一样,当我把灯打开的时候,镜子里又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把灯关掉,他又出现在镜子里,我如此反复几次,都是同样的情形,我于是心上更加疑惑,直到最后一次把灯关掉,猛地发现镜子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连我自己的影像都没有了,见是这样的情形,我顿时就慌了,于是重新把灯打开,但我发现,灯已经不会亮了。
与此同时,我猛然听见客厅里传来熟悉的尖细“嘿嘿嘿嘿嘿”的笑声,我顿时心上一阵发毛,浑身都抖了这么一下,接着就听见客厅里有人喊我:“何阳。”
这个声音像是庚九的,但好像又不是,余音又似乎像是年盛李的,我正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不要出去的时候,原本关着的房间门就这样兀自打开了,随着房间门被打开,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门外什么人都没有,接着我听见外面继续传来:“何阳,出来,跟着我来。”
这个声音听起来是边说边朝外面去的,最后的话语就像是余音一样飘进来,我一时间分辨不出这是谁的声音,就有些迷惑,但很快我就忍不住来到了客厅里,客厅里也是一片昏暗,但总体来说已经不像房间里那样漆黑一片,我看见客厅的门是开着的,门外站着一个人,不知道是谁,他面朝着我,见我出来了,就走廊外走过去了,消失在了门边。
我一言不发地跟上去,就来到了外面的走廊,我发现熟悉的走廊有那么一些陌生,我正想跟着那个消失在楼道口的上去,却猛地发现走廊上有些不对劲,就是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在看,我于是本能地转过头去,就看见一张脸浮在墙壁上,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正和我的眼神撞个正着。
我被吓了一跳,往旁边让开了一些,这时候我才发现好像是一个人嵌在墙壁上一样,又像只是一张人脸被贴在了墙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想把这张脸给从墙壁上撕下来,结果真的一张人脸就被我撕下来拿在了手上,可当我将这张人脸撕下来,墙壁上立刻就又变成了另一张人脸,我将这张人脸也撕掉,我感觉这时候我的大脑完全处于一片空白状态,整个身体和思想里只有一个动作,就是把墙壁上的人脸给撕下来。
最后墙壁上的人脸已经完全变成了我的,我见这样的情形疯狂地撕扯着上面的人脸,可是人脸就像是无穷无尽一样,怎么都斯不完。
直到我像是被什么人给唤了一声,接着人才猛然间回过神来,当我回过神来的那一刹那,我发现自己正对着墙站着,眼前的墙壁上全是血,双手钻心的疼传来,我抬起手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全部破了,正火辣辣地疼,很显然,墙壁上的这些血,就是我用双手抓划墙壁之后留下的。
白锦堂站在我身旁,正用一种异常严肃的神情看着我,而且他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我自己一时间也无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只是问了一声:“我这是怎么了?”
我看看楼道又看看周遭,这才发现刚刚以为真实的场景就如同一个梦一样,恍惚而且有些遥远,白锦堂的眼睛则锋利地看着我说:“你刚刚发梦了。”
我记得白锦堂和我提起过一次,他说我小时候会发梦,但后来就没具体细说了,现在他又提起发梦,我感觉还是有些陌生,就看了看楼道口说:“可是我明明感觉有人喊我。”
白锦堂也顺着我的眼神看向了楼道口,神情变得更加难看了一些,他好像已经明白我眼神里所传达出来的消息,于是说了一句:“何阳,你这样的状态我很担心。”
我这才看向他,他和我说:“你在短短的两天内,情况开始变得糟糕起来,我觉得你可能有危险。”
说着他看了看被我抓花了一些的墙壁,上面的符印和我的血迹混在一起,不大看得清楚了,他看了一阵之后说:“好像有什么东西想借助你将这些符印给毁掉。”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白锦堂的话,白锦堂叹了一口气说:“我们需要一个会驱邪的人帮你,我在这方面不擅长,我记得你提起过庚九,他人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