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木门被推开时磨着木槛的噪耳声,苏朝亦出现在门口。她捂着口鼻,尖声道:“这是什么味啊,这香的如此厉害,是来掩盖你内心的腐臭之气的吗?”
俞卿锦没空与她争一时的口舌之快,只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轻声道:“朝亦妹妹,今日让你受了委屈是姐姐的错了。要是责罚,妹妹请便,我都毫无怨言。”
苏朝亦微微一愣,转而笑的花枝招展,一向软糯的声音如今甚是刺耳。她扭动着腰肢缓缓地走近俞卿锦,用指尖点着她的额头,长长的指甲戳在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
“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姐姐良心未泯还知我是你妹妹这一事啊。”苏朝亦的笑突然变的古怪,指尖一使劲儿,俞卿锦的额头就被划破出一个血口子。
她故作惊恐的收回手,用丝帕擦拭着指甲尖上的血迹,弱声道:“姐姐的皮子太娇嫩了,是妹妹失手了。”
俞卿锦不知她这是什么手法,那一个小小的口子竟然顺着尾尖流出了血珠,淌过那道小山眉滴落在眼皮上。咬着牙,忍着痛意道:“不怪妹妹,全怪姐姐不注意了。”
苏朝亦无辜地点了点头,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原本清澈的眼神骤然变的寒冷,“俞卿锦,凭什么你处处比我强?”
“是我比不上妹妹。”
“幼时他们都说你比我生的好看,比我更讨人欢喜。长大后人家又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倾国倾城。我倒是要看看,这好看的面皮毁了,那些个好色的男人还会不会护着你。”
眼看着苏朝亦像是变戏法般拿出一根泛着光泽的银针,俞卿锦急忙向后撤了撤身子,逃离开她的掌控。她神色淡漠,带着几分不耐烦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有人护着我了?哪次不是你被人护着,我被人呛着。”
“这才是姐姐真实的面目吧,你看你看,这不耐烦的模样也是那么入眼。”苏朝亦此刻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双眼猩红着,不停地胡言乱语。
俞卿锦紧皱起眉,厌烦的情绪涌上心头,无心再与她虚情假意地闲扯。想着狐花差不多已完全融入那张与自己长相无异的面皮中,便晃了晃空墟示意着长杳可以出来了。
金光乍现,苏朝亦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随及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长杳用后背接住软下身子的苏朝亦,神气十足地看向俞卿锦,刚想开口邀功就看见她额头上的伤痕,“头上怎么搞的?”
“她用指尖就那么一划,然后它就这样了。”俞卿锦也感觉奇怪,现在伤口的位置倒不是那么痛了,可是去感觉分外肿胀。
长杳的瞳子闪烁着奇光,盯着那伤口半晌,才缓缓道:“她的指尖抹了腐果的汁液,那东西会排斥血液,融入进你的身体里。沁入的时间长了,你便会由内而外散发着腐臭糜烂的气息。”
俞卿锦听完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救我。”
长杳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后背上苏朝亦带给它的热度还是令它很不适应。它挣扎了会儿,才说:“狐花正是相克腐果的,也就是说,你只是受了皮外伤。其他的,你完好无损。”
俞卿锦抬起手摸了摸那个伤口,竟奇迹般迅速愈合了。她诧异地望向长杳,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狐花与腐果相克,所以愈合并不奇怪。”
“还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