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浮玉山[2](1 / 2)仙君又旷班了首页

片刻后,还是寂静无声,无人答他。

荣明卿也不计较,自顾自地说着话:“小时候你总不让我坐雪地里,你说天气寒了,着了凉还得费心思来照顾我,甚是麻烦。”

“可我不想听你的,你越不让我坐,我就非要坐,你气得不行,提着红耀施法,把浮玉山周围的雪全都融干净了。我心道你是为我好,可你却说我麻烦至极,当初就不该留我。”

荣明卿的拳头攥紧了,他哪儿是什么宁清绥捡回来的孩子,分明是在宁清绥屠了他满门之后,他抱着宁清绥的腿,哭得肝肠寸断求他而苟活下来的罢了。

世人皆知怀瑾长老菩萨心肠,却不知他也满手血腥心思肮脏。

荣明卿还沉浸在过去的苦痛之中,背后却是传来一声闷哼。他转过头去,床上的人已经缓缓地睁开了眼,那双眸子生得真是好看,他若是能想到的,只有目若秋波。

“子默。”宁清绥轻轻地唤了他一声,却也是让荣明卿更是难受。

分明该难受的是宁清绥,为什么他会更难受,一直以来,宁清绥的情绪就能牵动他的情绪,他一直觉得是宁清绥给他下了什么咒,才至于此。

“鹤秋呢?”荣明卿两手抓住了宁清绥的双肩,稍稍一用力,就感觉他的肩都能碰到骨头,他有这么瘦吗?

听闻鹤秋的名讳,宁清绥的脸色立马变了,伸手一把拍开了荣明卿的手:“一个死人,提他做什么?荣子默,还嫌不够晦气?”

晦气?荣明卿冷笑了几声,他简直想剖开宁清绥的胸膛,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如此如顽石一般坚硬?

“当初在不周山,鹤秋也曾救过你,小师叔,你为何如此狠心?”

“错了就是错了,有罪就是有罪。”

荣明卿心中气极,一把抓起宁清绥的衣襟,怒目而视,他心中有怨,但宁清绥那双眸子却没有任何的情绪,平静得就如一潭死水,似乎丢下一块小石子,也是深不见底的那种幽潭。

“何处有罪?”

等了半天,宁清绥也不想开口多跟他浪费半个字,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看得荣明卿心里窝火,还没处撒,把抓着他领子的手给撒开了,眼瞧着他咳出一口污血来,也还是决然地负手而去。

“你若是不肯说,那就不说吧,余生还长,我们就这么耗着,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宁清绥的骨头硬,还是我荣明卿的脾气硬!”

直到感觉不到荣明卿的气息了,床上躺着的宁清绥,才是自嘲一笑,喉间的血腥还蔓延着,他是不是真的就如荣明卿所说,是个心狠的人。当年若不是他想动你,我也……断不会杀他。

从揽月亭里出来,气得荣明卿连带着砍了好几棵庭院里的小树、竹子,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中间那人造的小石桥也被他毁去,玄阴一出,这揽月亭纵使是有法器镇守都经不住他扫荡一般的乱砍。

还说什么喜欢雪,喜欢雪你把浮玉山变得四季常青!宁清绥这种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从来都只会跟着自己的心思走!

在揽月亭里发泄了半天,荣明卿才气呼呼地提着玄阴走了,这地方,求他来他也不想来!

刚到烨庭,就瞧见门内弟子匆匆地来去,荣明卿看了几眼,伸手拉住其中一个:“做什么?慌里慌张的。”

那弟子见是荣明卿,赶紧地停下步子见礼:“大师兄!有百姓上山求助,浮玉山绵延的一带,镇子上出了个吃人的怪物,已经闹出了许多祸端,掌门的正召集弟子呢!”

“怪物?”荣明卿心里莫名地跳了跳:“你且先过去吧。”

弟子赶紧的再行一礼,匆匆地跟着众人一道去了。荣明卿思虑了一番,还是跟着去了。

在晓风殿中,人头涌动,满目望去都是一片雪玉衫袍,领口都绘着一轮半月纹路的金线,只是那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让荣明卿都有些头疼。

好一会儿,掌门才带着大长老一道入了晓风殿,弟子们顿时间各归各位,谁也不敢吵闹,默默地等着掌门发话。

贺子月是最后一个到的,赶紧地到了荣明卿身侧站好,掌门稍稍地侧目,也只是咳嗽了两声,说起了正事。

“想来都知道了,在浮玉山百里开外的宁营镇上,出了个邪祟,食人作恶,掳走婴孩,镇子上的百姓也是好几日才赶来清月派,前来求助。”

“自此,我深思熟虑之后,与几位长老一同决议,由我座下弟子荣明卿带队,选出二十精英弟子,前往围剿。”

清月派的二十精英弟子,当真是不可小觑,如若他们都无法除去这邪祟,那自当是无人可敌。

只是不免有弟子提出质疑:“掌门,此次为何怀瑾长老不一道前往?”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掌门的脸色就有些阴沉下来,他的眼神扫过荣明卿,沉声道:“怀瑾长老正在闭关,此次就不同去了,若是涉险,子默会发出信号,清月派自有长老相助。”

一个邪祟怪物而已,也用不着发信号,荣明卿头也没抬,吊儿郎当地站在原地,甚至还用鞋底摩挲起地面来。

若是要他跟宁清绥认错,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最后拟出来的红名册,送到了荣明卿的手上,除了贺子月要去以外,还有三长老的那位亲传弟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烦人精。

也不为什么,就是话太多了,走一步他能说三句。

掌门生气归生气,但打也打了,禁闭也关了,总不能把他这个弟子一刀斩了吧?

要临走的前一天,还是在烨庭内设了宴,只是没什么好脸色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