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手托在额上疲态尽显,愉妃立在大殿门口朱漆红柱旁,远远观望着这一切,眼底露出一点讥讽,扶上婢女的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缓缓离去。
“高统领,刚才是何意?”右卫长追出宫门外对着高衍试探道
“没什么意思!”高衍冷道了一句
没什么意思你拦着不让我说话!右卫长悄悄的撇了撇嘴
高衍勒住马头,停了下来,严肃道:“当初陛下让轻少将军退出端王通敌一事的调查,就是在警告轻府不要下手太过伤了龙脉根本,今日二公子的职责是向陛下陈述事实,那人是真是假,与端王有无关系,陛下如何处置与二公子无关,更与轻府无关。
轻府的立场众人皆知,可二公子要知道过犹不及四个字的意思!”
“高统领这话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小弟不知这个人情要记在何处?”轻千意含笑问道
“哈哈你小子欠我的人情还少么?日后少闯些祸便是谢过了我了!”高衍笑道
他搭救轻千意有公心亦有私心,当初还是禁军的新兵蛋子时,初入宫门他闹出不少笑话,嘉柔郡主那是还是公主曾屡次援手替他仗义执言,如今他不过是有机会报答一二罢了。
至于立场现在,他还没有。
轻千意笑着驰骋而去,回想高衍的话忍不住脊背发凉,当初小妹书信中曾再三嘱咐过,同样的警告听了第二遍心中庆幸自己没有闯下大祸。
翌日早朝,朝中重臣列头而站,个个惴惴不安,如今京中大事尽出在端王府,想保住端王可非易事,众人皆望向卓喜安,前路不明没有人敢贸然行事。
陛下脑子里想着昨夜之事便当场提了出来。
“陛下,刺杀皇子事关重大,再联想朝中近日桩桩件件直指端王,虽端王无大才可一向行规蹈距,如今国本未立朝中人心惶惶,臣斗胆揣测会不会有人借前尘旧事蓄意陷害。”
“此言有理”陛下点点头,见卓喜安有些松懈又道:“爱卿所言可有凭证?”
大家都竖起耳朵,听卓喜安说话。
“老臣听闻昨夜端王府走水,死伤不明,端王乃是皇子身份贵重,刺客个个武艺高绝连禁军都损伤惨重,这些人定是专门训练的,否则又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火烧端王府呢?老臣就是担心京都存在这么一伙来路不明的人,陛下的安危老臣揣测此事会不会与党争有关?”卓喜安一语掀起惊涛骇浪,御史台等端王心腹立刻附和着,偶有几声辩解的均被抗议声给压了下去。
只有一个人坐在冰冷的龙座上斜睨着眼睛,观察着每个人的动作,求情声越来越大,月老爷子冷静的看着陛下的脸渐渐的沉了下去。
定国公府的态度是皇帝意料之外的,他们竟然没有顺势踩上一脚或者为着孙女的颜面求情几句卖端王一个面子,日后好多一份人情么?
老爷子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好像大殿上所讨论的两个人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卓丞相,昨日可在场?”轻礼开口道,卓喜安的话虽然合情合理,党争之事不可能凭推断定罪,更何况卓喜安话中有话,他所暗指得幕后之人在列的自然都清楚。
“没有!”卓喜安冷冷的回道
过了一会,扑哧一声,轻礼笑了笑:“哦,还以为丞相大人昨夜在端王府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