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谨百无聊赖的坐在水池边上,嘴里吐出白色的雾气,这里真冷啊,明明才11月开头。
唔,节目编排要不要用……
就在这时,一截卡其色衣摆进入姜谨的视野范围,轻柔的嗓音亲切的唤着她的名字,同时打断了她的思绪。
“谨谨。”
她抬起头,眼中带笑,“妈妈。”
姜母穿着卡其色大衣,整个人气质很柔和,原主的长相有六分像她,此时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和记忆中小时候的姜母一模一样。
姜母担心得拉她站起来,皱着眉,无奈的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温热的指尖让姜谨浑身一颤,“你呀,都是大孩子了,这么冷的天怎么在外面等,女孩子家家的,也不爱惜自己。”
姜谨笑嘻嘻的抱着姜母的手臂,乖巧道:“我知道错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我好饿,吃饭去。”熟练岔开话题,拉着她一起去外面餐厅,这段时间,她和姜母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总算不是一说就炸。
两人平静吃完这顿饭,谁都没提及做运动员的事情,母女之间的宁静来之不易,不想连顿饭都吃不好。
放下筷子,姜谨准备好各种理由在触及姜母柔和的眼睛时顿时忘得一干二净,好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姜母抿了下嘴,看女儿磨磨蹭蹭,期期艾艾的怂样,不咸不淡怼她一句,“怎么,之前不是离家出走,说什么只要花滑不要妈妈,现在怎么不说了。”
一提起这个她就气的呀,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说话直往她心口戳,这真是要气死她。
“那可真是理直气壮,我要去滑,我爱滑冰,谁都不能阻拦我。”姜母一边模仿当时的语气,一边还插着腰,像极了当时中二少女姜谨。
姜谨尴尬得捂住自己的脸,确实挺叛逆,还……二,“妈,你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你还有面子的哦,我看你真是像中魔一样。”说完没好气的哼一声,强烈表达自己的不满。
那一阵子,女儿真是伤透了她的心。
“妈,我有出息啦,我进国家队,努力努力就可以代表国家参加比赛。”姜谨小心翼翼的扯了她的袖子,撒娇的摇了摇,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与她对视,脸上也扯出讨好的笑容。
“国家队?你爸还拿金牌勒,照样得听我的。”说起这儿,姜母不自觉的蹦出家乡话,又软又柔,地道的吴侬软语,
姜谨挠挠耳朵,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是是是,爸爸也要听您的,可我还是想滑。”
姜母微微皱眉,什么都没说,谨谨进国家队她嘴里说不在乎,可心底还是骄傲的,可这并不是她赞同做运动员的理由。
“妈,我想滑一辈子的冰,小时候我还是先学会在冰上跑才学会走路的呢,我想成为一名运动员,我想站到父亲曾经站到的地方,我想替他拿回冬奥奖牌,我不想放弃。”
姜谨没有避开姜母的眼神,坚定的与她对视表示自己决定,原主用生命都在向她传递的心愿她不能自作主张的放弃。
“姜谨,你真的想好了!”
姜谨看着母亲胸口上下起伏,抿了抿嘴,软下声音,“妈,我爱花滑,我是享受的,我知道你担心我以后退役会有一身病,训练会吃苦会摔倒,你希望我去从事简单的工作,和平喜乐,可什么职业又不吃苦呢。”
拉着母亲的手,细细的感受她手指上厚厚的茧,神色有些伤感,“就拿您来说,您为了古琴又付出了多少,一天不间隔练习十三个小时以上,遇上演奏会经常连轴转,这些我都知道。”
“妈,您为了您的事业在拼命,请你也尊重我。”
姜谨明白一个道理,父母总是担心孩子受苦,可是孩子自己想要什么却置之不理,她尊重姜母的事业,也希望姜母能够理解她。
姜母鼻尖发酸,眼眶发热,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知道。
从小被她和嘉树宠着长大,单纯和善,说严重点就是不识人间疾苦。
可如今,谨谨在她没看到的地方悄然长大,她这个母亲是不是做得太不称职,自从嘉树去后,好像就没陪陪她。
姜谨靠在母亲的胸口上,神色难辨,有母亲真好。
面对倔强的孩子,姜母妥协了,并告诉她明日她亲自送她去国家训练基地。
“路你自己选了,以后好好加油,妈妈以后一定去看你比赛,替你加油呐喊。”
“好,谢谢妈妈,爱你。”
“鬼丫头。”
面对孩子,母亲总是容易心软的那一个,可何况,孩子做的还是一件让父母骄傲的职业,她没有什么立场去拒绝。
翌日,姜母亲自送姜谨进入国家队后飞往H国参加演奏会。
姜谨性子冷淡不喜与人结交,也没时间与人结交,不到小一周,国家队流言四起。
“哎,刚来的小姑娘挺傲啊,对我们这些前辈爱答不理的。”
“你懂什么,还没正式进队就占了一个锦标赛的名额,总决赛也直升。”
“没见到排场这么大的人,自带教练还是正常操作,连医生都是专属的,我上回还听见刘教练在找专门负责洽谈代言的职业人士。”
“真的吗?不过她都没比过赛,哪里来得代言?”
“她妈妈是有名的音乐家,还怕没代言。”
“专属教练,专属医生,啧啧啧,开了先河。”
“可不是,预备队都不用带,进来就是正式队员。”
“我也是,前辈前辈,喊得我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