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还没吃午饭吧？做饭吃了，今天有好吃的！”

“什么？”

古穆假装从包里拿出那根企鹅的脊椎骨，晃了晃，道：“新鲜的！”

如意伸手捂住嘴。

古穆道：“不脏，新鲜的，我拿出去好好洗刷，晚上煮个企鹅骨头汤给你喝。你要补钙！”

是的，古穆捡这根企鹅骨就是为了让荆如意补补钙的，受骨伤的人需要多煲骨头汤喝。

如意干呕了一下。

古穆拿着企鹅骨头出门去了，他在水坑边把骨头洗了又洗，那两只嗅觉灵敏的贼鸥又飞了过来，望着他手里的骨头。

从来到这里这两只贼鸥就一直飞来飞去的。

古穆心想总得想个办法抓到这两个家伙，一只红烧，一只清炖，想到此处，不禁咽了咽口水。

古穆回屋，照例换了尿盆，煮了粥，外加煮了一锅企鹅骨头汤。

他在汤里放了些酱油，但整碗汤还是散发出一股腥味，哎

等他把一碗热腾腾的企鹅骨头汤端到如意面前时，如意脸色变得煞白。

“喝了它，你得补钙。”古穆道。

如意点了点头，接过碗一口气喝了。她气喘吁吁地把碗还给古穆，强忍了几次，才没有呕出来。

古穆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犹豫地伸出手，给她拍了拍背。

他的手接触到她时她僵了一下，随即就平静了。她抬起煞白的脸，擦掉强忍呕吐时憋出的泪，大口喘着气。

古穆看着她的样子没心没肺地笑了，然后如意也笑了。

古穆把粥端来，开了一个罐头，俩人正式吃晚饭。

如意喝完粥，道：“等能下床了，我做饭给你吃，等你回来。”

古穆笑道：“南极过家家。”

古穆已经很累了，喝完粥收拾了完拉上小窗户的窗帘，爬上床倒头就睡着了。

发电机在外面发出嗡嗡声，这让如意觉得踏实，小屋里渐渐暖和起来，如意听着古穆的呼噜声，感到抑郁的心情好多了。

她多想上铺传来拍床板的声音，然后古穆就会探出头，俩人就会多说一会儿话，可古穆太累了，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了。

屋外的天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入一道，打在如意的床头。

如意轻轻掀开被子，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左腿，红肿消退，状态比原来好多了。她盖上被子，随手翻开泰戈尔的诗集，正巧翻到《在病床上》的第二十二首——

我在梦中看见

生命的外壳脱落。

在那未知世界的川流上

卷去了财迷所攒积的一切……

如意合上书本，她拍了拍床板，想和上面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