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鑫看着施施然走进来的女子,忙下意识的起身,为女子拉开了身前的椅子。
“哦,是啊,上次募捐会一别,也有几个月了,红霞姑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白老爷依旧是这么风趣、绅士!”女子一边轻身坐下,一边却将眼光瞥向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皇甫毅。
白清鑫看看皇甫毅仿佛并未有搭话的意思,便只好继续道,“咱们也是第二次见了,我还不知道姑娘是哪里人士?”
“我啊,宁城人。”红霞很是爽快的答道。
“呦,那和省城离着很近啊,那个……红霞是你的真名?”白清鑫硬着头皮继续道。
“白老爷,您这可就不对了,约我出来不是喝咖啡的吗?怎么倒像审犯人?!”女子脸上虽带着笑意,眼神却透出两分的不善。
“咳,这人年纪一大,就爱絮絮叨叨的什么都打听,红霞姑娘千万别见怪。”白清鑫一脸的尴尬。
“呦,您看您说的,我和白老爷开玩笑呢。”红霞咯咯的笑着,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另一边。
“柳伽玲,你认识吧?”皇甫毅忽的冷声道。
“啊!”红霞闻听此言,猛地惊在当场,刚刚的笑意还有一丝僵在脸上,此刻在包厢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显得诡异非常。好半天,屋内是落针可闻。
“各位点的咖啡和点心。”女侍者轻轻敲了敲门后,应声推门而入。
喝下一口咖啡后,红霞的脸色才慢慢转了回来,但是此时的她早已没了刚进门时的轻松自在,长圆脸上原本的丝丝媚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握住咖啡杯,一根根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细数可见。
“能和我们说说她吗?”皇甫毅语气平缓。
“她现在……在哪?你又是谁?”红霞抬起头,直视皇甫毅。
“我叫皇甫毅,宁城警局的。”皇甫毅轻轻摘下帽子,放到手边。
“你就是皇甫队长?!宁城神探!”红霞忽的瞬间双眼放光,激动的大声道,惊得旁边正在喝咖啡的白老爷差点一口呛到。
“能和我说说柳姑娘的事吗?”皇甫毅惊讶于红霞的神色变化,感觉她好像并不怎么怕警察。
“可以,我刚还以为……”红霞的脸上又挂上了浅笑,还有一丝红晕悄悄攀上了面颊。
“你以为什么?”皇甫毅嗓音低沉。
“我还以为……以为你是伽玲之前的客人。”红霞有些怯懦的缓缓说着。
“我只是想找你了解些情况,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你尽管放心。”皇甫毅语气温和。
红霞的脸上瞬间飞起了两片红晕,双眼盈盈如秋水般徐徐婉转,“我、伽玲都是一年从宁城被带到省城的。我很小就没了父母,和奶奶相依为命,十岁那年,邻居说可以去城中的学堂免费读书、识字,奶奶就把我送了去,我就是在那时候,第一次见到伽玲的。伽玲很纯真,也很可人怜爱,没多久我们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就这样过了三年,突然有一天,学校的教务主任张庆找了我们去谈话,问我们想不想去省城工作赚钱,伽玲是寄居在她叔叔家,叔叔婶婶整日嫌她吃白饭,而我奶奶年纪也大了,家中也没什么积蓄。所以我和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大概三个月后,我们和其他几个女生就一起被送到了省城。刚来的时候,我们住在一座小洋楼里,每天还有老妈子伺候,我们都很开心,可是很快……,我们起初都不愿意,他们就把我们关进了地下室,不给吃喝,没过多久,其中的一个女生就病死了,我们怕了……”
皇甫毅没有催促,而是静静地等着红霞一点点的平复她越说越激动的神情。过了好一会,红霞眼中的泪光才渐渐隐了下去。
“一开始,我们只是陪着他们安排好的客人参加一些酒会,跳跳舞,说说话之类的,后来他们的要求就越来越过分了……,但是伽玲却怎么也不愿意,她的年纪是我们这群姑娘中最小的,可是却最勇敢,也最倔强。上个月,他们有让我们出去陪客,伽玲在饭后,用花瓶打破了一个对她毛手毛脚的老爷。”
白清鑫听着听着,不自觉地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中暗叹,“好悬、好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