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8、第38章(1 / 2)全后宫都穿来了首页

有那么一瞬间阮轻轻以为是国师回来了。

午后的阳光爬过翠色藤蔓,从窗口映照过来,渡在了江璃的乌发与眉眼上。

阮轻轻就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欺霜赛雪一般的肌肤看着她如同冰刻似的五官女人的漂亮在这时候朝她尽数展现她看痴了眼,愈发移不开视线。

“国师”阮轻轻把手指搭在她的脸侧,缓缓开口:“我就知道,等你眼睛也好了,你就是这世间最好看的女子。”

江璃没有回应,就那样沉了身子,朝着她的柔软身躯压来。

阮轻轻抬手将她抱住,触摸所及,正好是滑腻的肌肤,女人的馨香合着洗发水的味道传入阮轻轻的鼻翼,那应当是分外蛊惑的气息可阮轻轻心里却生不出半点旖旎念头。

她只觉得安心。

好似这一刻风也温柔时光也温柔烦恼都抛诸脑后世上只剩欢怡事。

“江璃”

阮轻轻是极为放松的这也导致她精神松弛,有点昏昏欲睡还是傅叶秋的电话打进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阮轻轻才恍然惊醒。

“好。”阮轻轻答应了。

她把江璃擦好放在床上,为她换了件睡衣才关好门走出去。

临离开前她告诉阿姨自己有朋友来了,还没用餐,让她先备下,等醒了以后便用。

傅叶秋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阮轻轻小跑着过去,坐上副驾驶,问旁边的长发女人:“你要带我去哪里玩?”

刚来的时候,傅叶秋和叶诗妤也带着她逛了z市,可这个城市实在太大了,只用一天根本没法逛完,再后来傅叶秋有了繁忙工作,叶诗妤也生出倦怠,她自己又不知道该从何逛起,才去了天桥底下,遇见了卓伊。

也不知道今天卓伊还在不在那里。

“昨天有人给博物馆捐献了乾朝时期的宝物,我想着你会感兴趣,就过来接你。”傅叶秋回答完,见阮轻轻有些心不在焉,就侧身把她系好的安全带抽出来,重新给她系了一遍。

“怎么有些走神?”傅叶秋离她很近,呼吸都贴上了阮轻轻面颊。

“啊?我在想昨天的事,昨天我遇见了师父,没想到她也穿过来了,而且跟江璃一样,都不记得我了。”阮轻轻说完就低头看向自己的安全带,有点困惑:“我刚刚不是系好了吗?”

傅叶秋面不改色地对她道:“你刚才系错了。”

阮轻轻没怀疑,还弯着眉眼对她说:“还好有你,我刚刚在想事情,都没注意。”

傅叶秋松手后退,坐正之前又刮了把阮轻轻的鼻尖,低声哑笑:“你笨不笨?”

阮轻轻说:“可能我是真的笨吧。”

傅叶秋揉了下她蓬松的头发,哄着说我们轻轻一点都不笨,是最聪明的女孩,才重新发动引擎。

阮轻轻又笑了,因为她想起自己的师父卓伊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想着这件事,便说了出来,傅叶秋闻言用余光瞥了她一眼,问:“那要不然我们先去见你师父?”

傅叶秋又不是真的失忆,她对卓伊有印象。

记忆里,阮轻轻的那位师父一向神出鬼没,很少在京城现身,即使露面,也不会停留多久。

而且,阮轻轻的师父不像江璃一般年轻漂亮,是个憨态可掬精神矍铄的老顽童,这样一个人跟自己完全不会有竞争关系,傅叶秋很放心。

阮轻轻还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就摇了摇头。

还是先去博物馆吧。

卓伊可以晚点再见。

博物馆离别墅并不远,只需要二十几分钟的车程。

刚到地方,那扑面而来的浑厚气息便让阮轻轻心驰神往。

主建筑的正门两侧放着大石兽,小型喷泉和绿植相映成趣,走进空旷大厅,冷气便扑面而来,浇灭了外界的燥郁。

阮轻轻觉得身心都宁静下来了。

有专业引导员过来做介绍,阮轻轻就随着引导员的步伐往前走,先是走过摆着古画的长廊,又看过了青铜器和塑像,几个楼层都看过以后,阮轻轻想起了傅叶秋说过的乾朝宝物,就拉了拉傅叶秋的袖口。

“所以,你说的乾朝宝物是什么?我怎么没见到?”

“应该是还没摆出来。”

傅叶秋找来了馆长,由馆长带着去了不开放的储藏室,到了地方,阮轻轻才终于看到了那柄通体漆黑的长剑。

“竟然是九霄剑吗”

经过时间的消磨,这把由名匠呕心沥血打造而成宝剑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锋利,可阮轻轻还能记得它从前寒光逼人的模样。

很莫名地,她像是受到了触动与感召,竟脱口而出:“我能碰一碰它吗?”

馆长下意识看向傅叶秋,在感受到傅叶秋的严凛压迫后,他连忙笑着讨好:“当然可以。”

专业人员把那把长剑捧了出来,阮轻轻也按照规矩戴上了特定的手套,在犹豫踟蹰过后,阮轻轻到底还是伸出了手。

“铮”

那长剑未动,也没有发出声音,可阮轻轻却仿佛听见了这剑身弯曲后又弹回的声响。

记忆中黎芊璇明艳的脸带着笑,把这柄九霄剑舞的赫赫生风,最后抬手一扬,这把剑就直插到巨石的缝隙之上。

“好威风的宝剑,陛下,这真是送给我的吗?”

“当然了,虽然朕也喜欢它,颇想占为己有,但想着你心心念念多时,便还是忍痛割爱,为贵妃你送过来了。”

故事的开始,总是春光明媚,别具温柔。

那个时候,没有人会猜到结局是怎样。

阮轻轻把手从剑身上移开,正要转身,眼前却忽然花了一下。

再次看清时,周围已经变了地方。

身下骑着的那匹汗血宝马很眼熟,是当年卓伊不远千里为阮轻轻牵回来的那一匹。

曾经的小马驹已然长大,从活泼可爱变得威悍至极,一扬蹄便掀起万千尘土。

“跟着我冲!”

阮轻轻根本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她就在这副躯壳里,却完全没法控制住自己的行动,不远处旌旗猎猎,身后是战鼓雷鸣,九霄剑就在她手中,挥舞间便直直地取下了敌方首级。

身披的战袍被染红了,连脸上都是血污,呐喊声充斥于耳,汗血宝马发出嘶鸣,阮轻轻想摇头,阮轻轻想说不要,可她只能握着那把剑往前冲去,不屠尽敌军不能回头。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究竟为什么要这样?

阮轻轻哭出了声,却根本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响,入目所及都是刀光剑影和残肢断骸,满眼尽是红色,眼泪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场面中。

折磨。

无穷无尽的折磨。

阮轻轻根本承受不住,几欲昏厥,那呐喊和厮杀声才终于停了。

暮色合拢,天地静穆。

阮轻轻立于陡峭的山间上,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

入目所及,都是血色。

往日里那双白嫩柔软的手,如今已遍布厚茧,被染的污红。

“不要”

“轻轻?你怎么了轻轻?”傅叶秋担忧的声音把阮轻轻拉回,她视线回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却下意识就推开了傅叶秋,举起了手。

干干净净的,还是细嫩柔软的模样,除了因为健康而透出的自然红润,再没有其它的红。

“秋秋”阮轻轻求助地看向傅叶秋,茫然无措地开口:“我、我”

阮轻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些什么,傅叶秋却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再次握住阮轻轻的手。

“到底怎么了?”

阮轻轻说不出来,只哽咽着问:“你能、你能抱我一下吗?”

傅叶秋没有犹豫,直接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

储藏室的温度比外面还低,可傅叶秋的怀抱确实温暖炙热的,阮轻轻感受着她的体温,听着她的心跳声,终于从恐慌害怕里抽身。

“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阮轻轻试图从傅叶秋的怀抱里起来,用手推了推,却没能把人推开。

她只能告诉傅叶秋:“我好了,秋秋,不用抱了。”

都怪她太没用。

阮轻轻以为现在的自己足够强大,可遇到害怕的事,还是会想找亲近的人抱一抱。

傅叶秋仍然揽着她的细腰,没有松手。

“你好了是不是?”傅叶秋略微起身,垂着凤眼看向她,“可是我被你吓坏了,我需要抱一会儿。”

“对不起啊。”阮轻轻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温顺地趴在傅叶秋怀中。

两个人就旁若无人的拥抱着,馆长不得不遣散工作人员,然后自己就当个木头立在旁边。

他是早就知道傅叶秋的。

这女人在商界是出了名的手段狠辣雷厉风行,在感情上更是完完全全的不近人情。

曾经有人买通她的保安,投怀送抱送到了她的床上,傅叶秋当晚把人丢出来还不够,过后又不顾情面地起诉,把人给送进了监狱。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想讨好献殷勤往傅叶秋身上贴的人都要斟酌几分了。

很多人都好奇傅叶秋最后会选择什么样的伴侣,男人或者女人,强大或是柔弱,现在看到了阮轻轻,馆长虽然唏嘘,但也觉得合理。

傅叶秋是个极为强势的人,配这种娇娇气气的漂亮哭包小白花,只能说还挺互补。

馆长眼观鼻鼻观心地站了好一会儿,傅叶秋和阮轻轻才分开,出去的时候傅叶秋牵了阮轻轻的手,阮轻轻往外抽没抽动,就也由着她牵了。

“我现在完全好了,秋秋,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

傅叶秋不由分说地把阮轻轻带上车,也不让她去副驾驶座,就把人禁锢在方向盘和她的怀抱之间,问她:“那把剑有什么问题?刚刚为什么是那种反应?”

这姿势有点不太对劲。

阮轻轻想起身,可这地方太狭窄了,她只能被迫半趴在傅叶秋身上。

“要不然,我先去旁边,等坐好了我再跟你仔细说”

傅叶秋打断她,掐着她软乎乎的小脸,语气强势:“不行。”

阮轻轻有点不自在,可看着她实在担心,就压下了那点难挨,乖巧地跟她解释了。

“因为触碰到那把剑的时候,我就感觉我到了战场上,还用那把九霄剑挑破敌人的脑袋,这也太可怕了”

傅叶秋拧眉:“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