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卫从小家里就很穷,打有记忆起,他就会问爷爷,他的父母去哪了。
爷爷告诉他,外出打工,赚钱去了。
所以在他眼里,赚钱便是打工。
村里人都穷,稍微有些钱的,都搬走了,早就跟村里没了联系。
褚卫其实并没有自己特别需要赚钱的概念,因为从小就勤俭惯了。
师父告诉他,修炼是为了炼身,炼心,学习的那些东西也是为了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有所应对。
但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还可以用这些东西赚钱。
高个子和尚的话,似乎在刹那间打开了褚卫新世界的大门。
两个和尚大大方方的坐下,倒是没了刚才在人前的那股子仙味,接地气的很。
“这个世道,在社会行走,没钱那哪能行,我们师兄弟也就这么一技之长,就靠这个吃饭了。”
高个子的和尚发觉说了这么久,还没有介绍过自己的家门,便又站起身。
“我和师弟师出佛门,修的是佛法,我道号了空,他道号了然,小施主,你这么称呼我们就行了。”
褚卫言简意赅道:“我叫褚卫,没门没派,自己练着玩的。”
练着玩……
师兄俩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打击。
两人苦修几十载,还比不上一个小娃娃,随便练着玩玩。
这天赋之高,当真是令人嫉妒啊。
褚卫显然对那个赚钱的事情更加感兴趣一点。
他虽然从小住在村庄,物欲不是很高,但是也很清楚,从村庄出去之后,花钱的地方一定不少。
父母他是指望不上,家里也没什么积蓄,那只能靠他自己赚钱了。
但他现在不过就是个未成年,即便是明年高中毕业考入大学,也还只是个学生,没有工作经验,要是自己学的本事能够派上用场,那不是一举两得吗?
褚卫又给两人续了一杯茶,问道:“不知道大师说的赚钱,是怎么个赚法?”
褚卫生的好看,面目精致,即便只是穿着洗的发白的短袖和裤子,可依然难掩身上那股子超尘脱俗的气质,只是看着这张脸,便让人心生好感。
再加上他这真诚的眼神,了空顿时就有种被寄予厚望的感觉。
他挺直了腰板,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开始对着褚卫慢慢说道。
原来这世间像他这样的人并不少,只是不为大众所知,毕竟鬼神一事,向来只存在于人们的传说中。
随着社会的进步,科技的发展,很多问题人们都趋向于用科学角度来阐释,但事实上,暗中解决问题的,便是像他这样的玄门中人。
国家还有这样的正规组织和部门,一旦出现不寻常的案件,或者灵异事件,便会有特殊部门出来处理,最后再伪装成寻常案件,用科学去解决。
这么一来,便不容易引起大众的恐慌。
也有不愿意加入的闲散人士,这类人士或者自己开工作室,或者挂牌在别的工作室后面,自己接单,帮人看风水,解决灵异问题,这便是收入的来源了。
了空说道这里,觉得有些口渴,将杯中的水全都喝光了。
“我们便算是散修,因为还有些名声,即便是不用挂牌,也会有人来找我们,这次便是收到了委托信,恰巧我和师弟都在附近,这才过来看看。”
褚卫听得入神,外面的世界远比他想的要精彩,就这么一些故事,都让他听得入神。
很久前,他曾通过书籍去探索村庄外的世界,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书里描绘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繁复的多。
不过,说到这里,了空停顿了一下:“每个人处理方式的能力不同,也就会决定赚钱的多少,在处理问题的过程中,要是发生意外,也是自己的问题。”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个道理,还是要懂得。
褚卫听着了空说的,心已经渐渐飞到外面去了。
要是真有这么个法子可以赚钱,那也不用担心以后出了村子的生存问题了。
“大师,那怎样才能接单呢?”
褚卫对这个可是一窍不通,他现在根本就是无名之辈,谁放心找他看风水,捉妖祟啊。
了空大师笑了笑,竟是从袈裟里面掏出一部手机来。
“有个灵异软件,里面有个论坛,上面全都是灵异爱好者,或者是遇到这类事件,有这方面需求的人发的帖子,这时候,就会有单子,可以自己接单。”
“不过有时候,单子是假的,是人故弄玄虚发的帖子,这时候就需要自己分辨了。”
“从论坛来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交流论坛,但是玄门中人,自有一套联系的方式,以后多研究研究就知道了。”
褚卫盯着那个手机看了半天,什么话都没说。
了空大师疑惑道:“小施主,是有什么问题吗?”
褚卫摇了摇头:“没问题。”
他只是没有手机而已,全村就村口一部电话,是他唯一联系外界的东西。
也就是此时此刻,褚卫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穷。
赚钱变成了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了空大师大概也看出问题所在了,这个村庄大概是他走过的最穷的一个地方,这么多户人家,竟然连台电视机都没有。
可能因为太过于偏僻了,便是扶贫政策都没有到这里。
褚卫心里有了计较,便不在纠结于这个问题上,而是问了一些修炼相关的事情。
他的所有理论和知识全都来自于师父,师父就像是个移动的宝库,问什么都知道,师父教的东西,他学的也认真,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成就。
但只是浅薄的谈了谈,毕竟每家都有特长,修炼的方式不同,很多东西也都不方便透露。
即便这样,了空大师也像是得到了什么财宝一样,对着褚卫更是另眼相看,甚至还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要是以后遇上什么事情了,都可以联系他。
三个人聊了很久,准确的说,是褚卫和了空大师聊了很久,了然像个闷葫芦,几乎不发表任何意见,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两个人交流。
临走前,了空看着褚卫,疑惑道:“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小朋友能不能告诉我。”
褚卫:“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