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顾一也算是头一次和学校外的人聊了这么长时间，看见外面的相处模式，难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和外界接触的越多，越明白她现在所处于世界的诡异之处。

顾一在这里已经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仍然找不到破局的关键点。她之前的打算就是一直待在这个世界中，不停地考试，等待不知何时而至但一定会到来的结束，走向最普通的结局。

如果她没有恢复意识，现在应该会愉快地和身边的友人聊天，一起吐槽考试中遇到的难题，一起谈论题目要怎么解决，一起畅享如何度过未知的未来。

如果她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被创造出来的人偶，且潜意识中没有希望这个时候有谁来安慰她的话......

虎杖悠仁的话语还是有些影响到她，顾一想。

她抬起头，放开抱着的手臂，原本一直微笑着看着她的同桌收回了笑意，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继续僵硬地做着自己的事。

顾一重新趴回桌面，一个人稍微有点难过。

她想早点结束了。

——

“......而想要对抗领域的最好办法，就是我方也展开领域。”

在准备前往学校的途中被特级咒灵袭击，五条悟在轻易打败名为“漏壶”的咒灵后，突然想起可以用它来作为教导虎杖的教学工具，于是瞬移到两人练习的地下室，把虎杖带出来，让他看看其他人的领域。

此时，五条悟和虎杖悠仁正在漏壶的领域内，他正在给虎杖讲解领域相关的知识。

“......最后，当然是更加出色的咒术会获得胜利。”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虎杖被抓住帽子提在手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原本烧灼着的烈焰山被无垠的黑幕所遮蔽，随后像是泼墨一样的白雾笼罩在其中。

这就是老师的领域吗。

差点被秒杀的漏壶被同伴救走，虎杖被五条悟放下，看着他一脸沉思的表情，五条悟颇感兴趣地凑了上去：

“悠仁，怎么啦？是被老师的强大迷住了吗？”

虎杖回过神，连忙点了点头，然后赶忙问道：“五条老师，你还记得之前跟你说过我在顾一领域内的模样吗？”

“哦！”五条悟摆出思考的姿势，“是那个人型咒灵，怎么啦？”

“就是，我在她领域内的感觉和刚才完全不同。”虎杖不知道要怎么说清楚，他只能一边比划一边形容。

“听起来像是对人体精神方面的能力，”而这时五条悟才想起之前二年级有向他汇报过碰到能侵蚀精神的咒灵。

看起来是同一个啊，五条悟心想。

“而且，她的领域好像从来没关闭过。”

“没关闭过？”这时的五条悟表情才有所变化，他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个咒灵身体中一直向外消散的咒力，以及持续向下坠落的显示条。“领域展开需要生得术式和极其强大的咒力才能做到。”

“如果她一直展开领域未关闭的话，除非她能自主恢复咒力，否则她应该早就咒力枯竭，离死已经不远了。”

“什么？”虎杖的表情一瞬间惊慌起来。

“不过身为咒灵，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五条悟拍了拍虎杖的肩膀，“估计她自己有别的方法，别太担心。”

虎杖有些半懂不懂地点点头。

“对了，过段时间我要出去一趟，到时候会有一个新的老师来带你。”五条悟在虎杖眼前竖起大拇指，炫耀似的开口道，“是一位超可靠的老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