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觉了。
眼睛快要闭上的时候,朦胧间撞进了一角淡青,她知道来的人是谁,今日的他,没有再穿那种骚气的衣服了。
原来,她也是有人惦记的,尽管只是合作关系。
“咳咳咳~”阮烛音睁开眼的时候,冻青梅正被容时揽在怀里,她心中酸涩,眼眶也不知是被湖水还是泪水惹红的。
容淮就在她身边,他看着她浑身湿漉的模样,想要解开腰带把衣裳脱下来,他手才摸到腰带上,苏豆豆一行人过来了。
秋月连忙把手中的衣服套在阮烛音身上,苏豆豆松开安念怀的手,蹲下去扶起阮烛音。
再看她身边,绿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苏豆豆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阮烛音一起身就靠在了苏豆豆肩上,她们走时,苏豆豆瞪了冻青梅一眼。
容淮看着她们的背影,往常的嬉皮笑脸难得沉着下来,他拧着衣袖上的水,余光中冻青梅与容时还在,心知他们是在等人拿布巾过来。
他的视线先是放在冻青梅身上,而后放在了容时身上,缓步过去:“大哥,望你能有判案时的公正无私。”说罢,他再没有去看身后的人。
容时眉头一拧,转头看着容淮的背影,这是,什么意思?
冻青梅身子一颤,容淮,知道了?
等落水的人全都换好了衣裳,他们就被人给请到了芙蓉园后头的主屋里。
一进去,在上头的杜静书就指着阮烛音道:“姑母,就是她,是她把冻小姐推下湖里的。”
坐在上首被杜静书唤做姑母的人,正是杜阁老的妹妹,赢与伯的当家主母,也是今日赏花宴的主办人,南夫人。
南夫人倒没偏袒侄女,冷静从容道:“你如何认为就是那位小姐推的?”
“我们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她们俩人在推挪了,而且冻小姐是容大人的表妹,阮小姐可是心悦容大人的。”
她的这一番话,把在场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都勾了起来,各个将目光望向了阮烛音。
苏豆豆皱眉,行礼道:“相府苏豆豆,见过南夫人。”
“请起。”
“南夫人,烛音是我表妹,她的品性我自是知晓的,更何况,杜三小姐并不了解我表妹,是如何得知她心悦容大人?此事万不可乱说。”
“我可没有胡说,之前我可瞧见过容大人抱着阮小姐回的相府,英雄救美,哪有不心悦的道理。”
南夫人没有说话,苏豆豆又道:“那是因为表妹为了救一老人受了伤,容大人为人正直,见到此种情况定然是要上去帮忙的,再说当时街道离相府比较近,医馆偏远些,自然是选择回相府。”
“我们相府是有大夫坐诊的。”
“你!”杜静书没话可说,她也不过是一面之言,只凭自己看到的,也不去求证。
“静书!”南夫人发话了,她把目光放在了冻青梅身上。
“冻小姐,你说呢?”
“我...”冻青梅咬着下唇,搅着衣袖,抬眸飞快看了阮烛音一眼,软声道:“是我不小心。”
她的这个小动作在场的人都看见,大家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纷纷低语指责阮烛音。
苏豆豆扭头,阮烛音朝她笑了笑。
在湖里泡了不短时间,又被容时毫无温度的眼神给打击到,阮烛音嘴唇泛白,双眼蒙上一层水雾。
“是烛音不对,烛音不该硬要拉着冻小姐一道聊天,也不该没有留意到已经靠近了湖边,更不该没有好好抓住冻小姐。”
“是烛音的错。”
扑通,阮烛音跪了下来,泛白的嘴唇被她咬出了一丝血线:“冻小姐,请您原谅烛音的大意。”
大意中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