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元珍之女?便是为这个?”她轻声念着,眼泪落下来砸在他手上,“那该如何是好?我就是兰家的女儿,是我父亲的血脉,一辈子都变不了。”
他扣在她腰上的手僵了片刻又迅速收紧,箍的她都有些疼了。
正僵持着,阿乔唤道:“郡主,澄明小师父来了。”
澄明就是方才的小沙弥
明月推开他,拭了拭眼睛就往外走。
“何事?”
澄明手中捧着瓷碗,见她出来行了一礼方道:“我方才去摘了些桑果给郡主。”
阿乔与阿姜已看了她好几眼,没错过她有些红的眼睛。
“你来的正好,便与我一道做晚课吧。”明月拿过他手上的碗,牵着他便往静室去。
“郡主可用过饭了?”他问
“我倒是忘了,你怕是也没用吧,阿乔,你去取些饭菜来。”
静室里,两人坐在蒲团上,中间摆了一张方桌。
“郡主,这些果子我都洗拣过了。”
“多谢你。”
他手里拿着一串佛珠,“郡主有心事吗?”
明月吃了一颗,“为何这般问?”
“郡主眼中有愁,不似先前明亮了。”
“这都能看出来?”
她笑了下,她也不知如何说,原以为张信待她这么好肯定爱上她了吧,她还想她心思不纯啊存了回家的心思,可如果他真爱上她了,那这一世能好好过去也是极好的吧,结果没想到是她想的太多。
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有点气有点急。
阿姜端着饭菜进来,将碗筷都一一放好了,站了会儿才小心拉着阿乔出去。
“阿姆,侯爷走了。”
“走了?”阿乔惊了下
“你说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呀?郡主方才都哭了,我去屋里看见地上摔了碎玉。”
阿乔沉思许久,如何也想不出,分明侯爷出城时还好好的。
“咱们急也无用,你晚上守着郡主睡,警醒着些。”
“我知的。”她应下
半个时辰后,明月才又回了厢房,外头天已黑了,院里的灯烛也换上了新的。
她未见张信,四下看了一眼,还未开口便听阿姜小声道:“郡主,侯爷已走了。”
这便走了?
明月眨了下眼睛,谁方才说将她放在心上的,结果这便走了?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洗漱完将枕头当他锤了好几下才抱着睡下。
夜里睡不安稳,梦里一下是他对她的好,一下又是他逼着她喝药的场景,惊醒后身上都是冷汗。
“郡主?”阿姜听见声音了小声唤道
“几时了?”
“亥时初了。”
她点了盏灯进来,撩开帘子见她已是坐了起来。
“给我倒杯水。”
“诺。”她搁下灯盏便去倒水,回来服侍她饮下,有些迟疑地开口:“郡主,侯爷在外面呢。”
明月愣了下,下床趿鞋到了窗边。
窗子被推开一条缝,外面夜已深了,就见他坐在檐下,头上冠已除,边上还倒了两个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