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言蹊从自己床上醒来时,脑子懵了好一会儿。
她明明记得自己昨夜在枫林苑和宴弘毅聊天的来着,怎么一觉醒来却跑到自己房间了呢?难道是昨天太累了,连自己走回来都不记得了?
沈言蹊仔细回想了一番,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算了,等傍晚去教宴弘毅读书的时候问问他就知道了。
清早的风带了些许的凉意,沈言蹊梳好头发,洗完脸后,便去宴芙湘的房间伺候去了。
茶茶来得比她早,候在宴芙湘的门口,只等着里面传出动静来。
见沈言蹊来了,便不满地斜着眼质问她,“昨儿你不是和小姐一起出去的么?怎么回来的时候却不见你的影子?”
“昨日街上人太多了,我一个不小心,与小姐还有二爷他们走岔了。”言下之意,自己并不是有心与宴芙湘分开的,再者,她走散了,但好在宴芙湘和二爷在一起,并没有安全之忧。
“你总是那么粗心大意。这次多亏有二爷在的,若是下次,我看你该如何!”
茶茶从小就跟着宴芙湘,对宴芙湘的感情自然是其他人无法比的,所以她对于宴芙湘的安危尤为关注。即使宴芙湘昨夜回来之后,没有说沈言蹊一句不好的,但是茶茶还是在心里记沈言蹊一笔,想着,下次绝对不能让这个马虎的单独陪着她家小姐。
沈言蹊道:“不会有下次了。”
一句话堵得茶茶批评的话哽在了嗓子眼。
这个时候,屋里,宴芙湘也醒了。低声咳嗽两下,茶茶和沈言蹊便一人端着盛水的银盆,一人拿着漱口的器具叩门进去了。
掀开浅粉色的纱帐,宴芙湘在茶茶的搀扶下穿鞋起身。沈言蹊拿过早就准备好的裙子,为她一件一件穿上。
“哎,蹊儿,昨天你去哪儿了,我一转身就找不到你了。”宴芙湘问道。
“小姐恕罪。昨天人多,奴婢被人群冲散了。”沈言蹊垂眸道,手上的功夫也不闲着。
大魏朝千金小姐的裙子比普通人的裙子繁琐得多,一层层裹在身上,还要将纤细的腰身显露出来。光是穿衣服,就要一刻钟的时间。
“你没事吧?”知晓沈言蹊走散,宴芙湘第一反应不是骂她蠢笨什么的,而是予以关切,这让沈言蹊颇为感动。毕竟,真正能够关心下人的主子并不多见。
“奴婢没事。”沈言蹊笑着安抚道。
“那就好!”宴芙湘也笑了,想起昨夜的经历,她现在的心情还很是激动呢。
她说:“不过可惜了,昨天你没有看到那些表演杂技的场景。我告诉你啊,有个人竟然敢钻火圈,真是吓死人了。后来,还有黑瞎子、小猴子出来表演呢!那些动物怎么能那么听话呢?真是神奇!”
“真的假的啊小姐?奴婢只见过猴子表演的,却从来没听说过黑熊也能听人话?它们不会咬人么?”茶茶也很是惊奇,捂着嘴巴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我可是亲眼见到的!”
“想来是那驯养的主人有特别的方法吧。”沈言蹊道。
“什么方法,竟然能驯服黑瞎子呢?”
······
主仆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兴冲冲地讨论了一早上。直到午膳过后,有丫鬟来禀告,说表小姐来请三小姐一起去静安佛寺礼佛。若是三小姐没空,便让身边的蹊儿姑娘代为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