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其实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却又如宿命的必然,纪录本就是用来打破的,元周,不要气馁嘛,时间还够,你也可以再创作新作品嘛!行了,我走了。”
邹应德拍了拍罗元周的肩膀,迈着他的学者步出门去了。
“写新作品倒容易,可入选就难了啊!这又不是母猪生小猪,谁能这么高产,也就弘文那个不当人....咳咳。”
罗元周说着说着嘴就瓢了,好在作家们还在争吵,邹应德也走到门口了,没人听到。
“哎,不对啊,邹老,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
“答桉就在我刚在说的话里。”
邹应德根本没有停步,在门口回了一句。
“答桉在话里....”
罗元周仔细回忆下,瞬时恍然大悟,那句话“偶然和必然”的话不正是《边城里面的嘛。
.....
却说邹应德拿着稿子坐上了电梯,来到了会长办公室内。
朱彦霖看到他进来,笑呵呵的起身道,“老邹,你来的还真是时候,我正要去吃午饭,事不着急的话,咱们边吃边说?”
自从接任会长后,朱彦霖便忙碌了许多,他现在吃饭规律了许多,这样对身体好。
“不着急,吃完饭再看也来得及。”
这时邹应德才发现已经到午饭时间了,他把稿件往桌上一放,就要陪着朱彦霖去食堂吃饭。
朱彦霖看到了他放稿子的动作,却也没有特别在意,随口问了句。
“怎么,还真发现好的稿子了啊,谁写的?什么类型的啊?”
邹应德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再无吃饭的心情。
“会长,是天弘那孩子写的两篇小说,一本叫《边城描写的是风土人情和人性的纯爱,语言美学。另一本叫《羊脂球,是篇西方背景的小说,写的人性的丑恶吧,讽刺类的....”
“嗯,会长你不是说要去吃饭吗,怎么又坐下了?”
“哦,突然又不是很饿了,老邹你先去吧。”
朱彦霖嘴上如此说着,手却诚实的拿起了稿子。
“会长,要不我吃饭给您带一份?”
邹应德哪能不知道朱彦霖的心思,别看这位堪称文豪大家,却也是见到好文章就走不动路的主。
“行啊,那就麻烦了,还是那老三样,对了,番茄蛋花汤多来点,门帮我带上。”
邹应德:“.....”
门关上后,朱彦霖自言自语道,“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这两年憋出了什么文章,年初的时候还给我打马虎眼,人性的丑恶,讽刺类....”
他首先选择看的,是《羊脂球。
.......
半个多小时后,邹应德拎着打包好的饭菜重新返回,敲了敲门,等了十几秒才听到里面传来沉闷的一声“请进”。
推开门,邹应德发现朱彦霖两股眉毛都拧到了一起,目光像是刀子一般注视着手中的稿纸,嘴微微裂开,露出的牙齿似乎能吃人....
总之看上去就明白这位现在心情很不好,也让邹应德知晓了朱彦霖看的是《羊脂球,但他很费解,以这位胸中的沟壑和城府,应该不至于此啊!
要知道朱彦霖十分擅长写哲学人性的,名下有部作品内容写的比《羊脂球还要更“丑恶”。
“会长,饭来了,要不您先吃饭?”
“吃饭?呵呵,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吃饭,老邹,这篇《羊脂球你看了吧?”
朱彦霖看都不看一眼饭盒,直接开口问道。
“看过了啊。”
“哦?那说说你的看法。”
“小说写的很好,写出了那个年代资产阶级上层人士的自私与伪善,弘扬了以“羊脂球”为代表的底层人民的爱国精神,歌颂了他们为维护民族利益.....”
这次邹应德的回答十分正式,尽量去诉述这篇小说的主题和艺术价值。
然而他的回答倒没问题,可惜朱彦霖想听的不是这个,确切的说,他跑题了。
“就这些嘛?”
“额....还有小说对人性,对心理的描写十分的细腻,具有丰富的思想内涵和现实意义....”
“老邹,我要问的不是这个,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别的嘛?这小子为什么要塑造羊脂球这么一个人物形象,还在她的身边放上一群人,嗯,一群自私,丑陋吃相的人,哼!”
朱彦霖阻止了邹应德,给出了提示,在说到最后一句时,非常生气的冷哼了一声。
“为什么要塑造,为什么要在她身边放一群自私的人,额,会长,这不是为善与恶,美与丑分别设立了两种身份地位作对比,如此更能....”
邹应德看着朱彦霖越来越黑的脸,他的话音也越来越弱。
难道不是这些嘛?还能有啥啊?
“老邹啊,你难道忘了年初时候那小子问我们,能不能将网文小说也放到典藏活动里来。”
“没忘啊,您不是拒绝了嘛!天弘当时还挺失落的。”
“那你后续怎么说的?”
“后续....我开玩笑说,你再写篇《狂人日记说不准....我靠,会长,您的意思是这小子又在含沙射影?”
邹应德终于将两件事连接了起来,对陈天弘的称呼也变成了“那小子。”
但他仍不甚明白,因为他的确没有看出来《羊脂球是如何含沙射影的。
如此情景下邹应德不由想起了小时候上学考试,做阅读理解的感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