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玄七十有三,正月天冷,卧床看书,曹操拜见,乔玄心中欢喜,命家丁引入卧房。
曹操见乔玄卧床,脸上红光,倒无担忧,拜道:“孟德有礼,乔老安好?”
“每日食得饭一碗,甚好。”乔玄回道。
“孟德,座下说话。”乔玄又道。
曹操坐定,开口便问:“灵帝今日又不上朝,如之奈何?”
乔玄叹:“宦官之祸也!”
曹操也知,但心有余,力不足,心中空荡,便来乔玄府上,寻些安慰。
乔玄问道:“你观朝廷之势如何?”
曹操答道:“不好言之。”
乔玄道:“但说无妨。”
曹操思索片刻,讲道:“灵帝卖官,宦官弄权,三公混吃等死之辈,九卿暮气沉沉,正直能吏势轻力薄,国家危矣。”
乔玄点了点头,问道:“若你做得三公,当能如何?”
曹操一脸尴尬,言道:“我也无法。”
瞬息曹操又答:“若灵帝节欲临政,协调政争,启用能吏,力行改革,或有希望。”
乔玄点头,感叹:“祸在阉党!”
曹操讲道:“灵帝若想不通透,除了十常待,又生几待,又有何用?”
乔玄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十常待一除,灵帝必能醒目。”
曹操心想,“灵帝若想不通透,如何除得了十常待?”
曹操无法答之,只好沉默。
乔玄问道:“近日,你所忙何事?”
曹操答:“每日一折,为窦武,陈蕃平反。”
乔玄道:“若无大事,此事难反。”
曹操点头算是认同。
乔玄道:“有一人,姓许名劭字子将,每月一评,世人皆以他评为荣,孟德若是无事,可去一评,自有一番造化。”
曹操道:“反正无聊,但去无妨。”
曹操和乔玄聊了一柱香时间,乔玄眼困,曹操起身告别,回到府中,袁绍来找,饮酒聊天,曹操问许劭其人,袁绍答,“不过如此。”
曹操便问,“何出此言?”
袁绍答,“你可知他如何评人?”
曹操摇头,“不知。”
袁绍道:“三问三答。”
曹操道:“倒是有趣,他如何问之,你又如何答之?”
曹操知月旦评乃一张小纸,上有时政之议,识人之语,若有好评者,必声望大涨。
这其实和后世的报刊无异,时态评论而已,至于三问三答和后世情商测试,性格测试倒有也几分相似。
袁绍讲道:“许劭第一问,君主,臣子,百姓,军队,粮食,民信之关系,如何排之。”
曹操好奇,“你是如何作答?”曹操心中早有计较。
袁绍答:“君主,臣子,军队,粮食,百姓,民信依次排之。”
曹操眉头一皱:“你为何不言,百姓为重,社稷为轻?”
袁绍答:“许劭问话之前,要我如实作答,我若虚言,他眼观我面,当能识破,便不评语。”
曹操言:“你所答,倒也符合你性情,第二问又是如何?”
许劭第一问测的袁绍的治国之能,袁绍普通,许劭得出一个结论,袁绍是没有治国之能的,君主排第一,那是儒家思想君为天的思想,臣为二,那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利我主义,至于后几项排序,那是表明袁绍心里根本没有百姓,治国也是个庸才。
袁绍答:“许劭第二问,若有两人,一富一穷,他二人皆为好友,一年大旱,穷人颗粒无收,富人找来送米一升,穷人感激流涕,待穷人食完米粮,再去找富人要米过活,富人又给一斗,若你是穷人,作何想法?”
曹操言:“甚是有趣,你如何答之?”
袁绍答:“我言,我为何要向富人讨米,我有双手,自己会挣,许劭又问我,如何去挣?我便答,我也不知。”
曹操问:“后来如何?”
袁绍道:“许劭问我,若你是富人当如何?我便答,我送米穷人做甚,许劭又问,他是你好友,如何不接济?我反问,我怎么会有如此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