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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镇,街上空无一人。
一家酒馆里。
桌椅倒得七零八落。
三个身上染着血渍的男人,如同从炼狱刚出来的恶鬼,一个个脸上凶匪之气十足,一边喝着酒,一边哈哈大笑砸酒瓶,满嘴污言秽语——
“那香料铺的小娘们可真得劲!怪不得大哥那么喜欢这些已婚妇人,果然比那些雏.儿好玩多了!”
“要不是她咬舌自尽,还可以带回山上继续玩。可惜了……”
“齐老六呢?不是追女人去了吗?老五和十一去找了,怎么到现在不见回来?”
“不管他们,玩爽了自然会回来。听说这西镇还藏了不少女人,这次下来,肯定要带几个回去。不然不就白来了吗?”
钱老八说着就笑起来,一脸横肉抖得格外狰狞,“最好一鼓作气,把周围几个村子也弄了。省得便宜了燕熊那老东西!”
旁边刘老七说:“就咱们三个,人也太少了。那些村子七拐八绕的,不好搞。”
“有霍四哥在,怕什么?要不是人不够,武阳县都能给你打下来!咱们霍四哥可是带兵打仗过的大将军!”
钱老八酒喝上头了,勾着霍四的肩膀,嘿嘿笑起来,“就凭四哥这身武艺,一个人轻而易举就能杀光一村百来人。”
“不止吧?我记得去年,是屠了个村,起码有两百人!”
被提及丰功伟绩追捧,霍四眉头一挑,嚣张又得意,“两百八十九人。我的龙月刀都喝饱了血。”
他裸露的胳膊,全是绷起的肌肉,单手拿起大刀,刀口锋锐,寒光血色尽显。
他朝着旁边的桌子一刀挥过去。
只一下,桌子就被砍成两半。
这足以见大刀的锋利程度,再配上他习得的武艺技巧,一刀收割一条人命,根本不在话下。
“四哥厉害!”
“真绝了!这龙月刀,堪称神器!”
霍四被夸得飘飘欲仙,就忍不住想杀个人助助兴,眯眸,扫了眼角落里昏死过去的少年,对钱老八说:“去,把他喊醒。”
钱老八连忙跑过去,用酒将葛子行泼醒,“喂,小子,醒醒!”
葛子行被浓烈的酒气呛醒。
一眼对上山匪凶神恶煞的脸,吓得浑身直哆嗦,快忍不住哭出来了,“你、你们别、别杀我啊!我、我是药童,将来是大夫,你们不是……不杀大夫的吗?”
他不知道自己这两天怎么会这么倒霉!
上山遇山匪就算了。
来个镇上也能遭山匪!
来来去去,怎么就是躲不过呢?!
钱老八嗤笑一声,“那是从前的规矩!现在啊!杀不杀人,全看我们心情。小子,给你个机会,你要能让我们高兴了,我们就放了你,怎么样?”
山匪会这么好心?
葛子行不太相信。
更主要是,他从这几个山匪脸上看出了明晃晃的恶意。
他们要玩.弄他!
不知道以何种方式!
总而言之,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葛子行红了眼眶,但此时,他又不得不示弱,否则会死得更快,“你们要、要我做什么?”
钱老八指了指对面一家大门紧闭的面馆,“你去拍门,说我们都走了,把人骗出来。”
葛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