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善和静王各自看自己的书,也不说话。
到了午时,已经有大人坚持不住了。
一位年纪大些的官员哼哼着说:“静王这是想要闹出人命吗?”
他说起话来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就是想装死。
若真闹出人命,即使他是皇族皇子,回去也没法交待。
也正因为他是皇子,是储位之争的人选之一,朝廷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他出错,好参他一本。
州牧这时又过来说:“静王,刘大人已经七十岁了,身体向来不太好,若是刘大人在这儿出了事,恐怕静王会惹来一些闲言碎语,到时候无论理由再怎么高大,也无法交差。”
文善说:“这事与静王没有关系,都是我的主意,等回帝都,我会把这一切向皇上禀明。”
所以,休想拿此来威胁静王。
话虽是如此,州牧的话给了她一些提醒。
若真在这儿出了个人命,即使不出人命,到时候这些官员参上静王一本,会不会动摇静王在皇上心里的位置?
她默默的瞧了一眼那稳如泰山的静王。
她并不想帮静王领什么劳功回帝都,元州帮他建立美名,适得其反,已悔得她肠子都青了。
随他们说什么,静王这边始终不言。
他倒真的是沉得住气,也不看谁,那个端正的姿势一直保持着,都不曾变过,反倒是这群官员,一个个沉不住气了,有人说要去如厕,一天也仅让去一趟,早晚。
其他时间憋着。
静王这边的侍卫陪着,也没人敢弄出什么乱子。
文善期间也出去了一趟,转了一圈后又回来了。
到了傍晚,一天没进食了,年纪大的身上又有些毛病的是真的沉不住气了。
有个最老的脸色发白,抖着身子站起来,来到静王面前说:“静王,下官这就回去让人筹备银子。”
静王说:“传刘大人的家仆进来。”
各官员的家仆一直在州府之外等着,都等到现在了。
没有人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州府就是戒备森严,被静王带来的人控制着,谁都进不来。
想打探个消息都没门。
州府这边的人往日可以在这里做土皇帝,天高皇帝远,想怎么样没人管。
一旦皇族的人过来了,不管往日多嚣张,现在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就盼他赶紧回帝都。
且说这刘大人的家仆被传进去一个。
静王这才冷淡的说:“刘大人,你要说些什么,让你的家仆把话带回去吧。”
这是要当场见到银票了。
三十万两,也只能是银票了。
刘大人身心灵都受到摧残,这会也不能和他硬杠了,只好对自己的家仆吩咐道:“回去和老夫人禀报一声,筹二十九万两的银票过来,用于赈灾,速去速回。”
一个人松了口,离其他人松口还远吗?
毫无意外的,大家今天就没再硬撑了,都唤了家仆进来,让回去筹备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