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云烟,风轻云淡。
随着平王和尊王相继离开,前往封地,皇上吊在那里的一口气松懈下来,人忽然就不行了。
那天早朝,他把早拟好的圣旨拿来,当着百官的百宣了旨,立了静王李世焱为储君。
静王接旨,百官朝贺!
皇上坐在大殿之上,看着远方,目光渐渐涣散。
这万里江山在他手里几十年,他自认为一日没敢松懈,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打造一个太平盛世,让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梦想都是好的,但到底是没能完成。
傲渊十三州,帝都一片盛世繁华,帝都之外,还有太多的百姓因各样的问题流离失所,温饱不能。
这已不是他能顾虑的了。
自有后人,去创造那盛世繁华。
他闭了眼,走得安详。
殿前伺候的太监张光看了看他,走过去唤了几声:皇上,皇上。
见他没声,他探了一下他的气息,跪了下来,哭喊:“皇上。”
静王快步走了过去,看了看安详去逝的父皇,他双膝跪下,悲凄唤声:“父皇。”
御医被传了过来,探其气息,断定皇上已驾崩。
百官都跪了下来,悲切的大喊:皇上。
等到哭过,卢国公起身道:“皇上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静王择日登基,主持大局。”
大局已定,也只能静王登基。
百官也就都这样说,请静王登基,主持大局。
静王顺应民意,择在三日后登基,并下诏令,全国一月内不得办喜事,全国为皇上哭丧三日。
尊王世都和文善在路上的时候知道了这事,各州都在通报皇上驾崩的消息。
尊王世都这边正在迎亲,前往封地,听闻了诏令书,便把车队上的红喜布都收了,衣裳也换了素净的。
他策马而行,一路绷着脸,才能压下所有的悲痛。
他生来就是嫡长子,被封为太子,极为的尊贵。
父皇也把他当作未来的储君培养,他终究是辜负了父皇的栽培。
今天的他,是要前往封地的尊王。
没有诏命,不得入京。
父皇驾崩,他已连回去看一眼的资格也没有了。
他忍着想要大哭的冲动,一路悲伤。
到了晚上,他们的车队在客栈停了下来,前去歇脚。
文善瞧他静默中带着悲伤,知道他定然是在为皇上的驾崩难过。
她先回了屋里歇脚,等到用过晚膳,稍作沐浴后,她来到世都跟前。
他还未能从父皇的悲痛中走出来,独坐在榻上发呆。
文善走到他跟前,行了一礼,说:“还请尊王节哀顺变。”
他看她一眼,默默的叹了口气,心口就是很沉很重。
他说:“父皇对我,想必是失望透顶。”
若非失望了,又岂会把储君给了静王。
说得好听是让储,只有他知道,是父皇本就有了废储之意。
文善说:“你知道的,你一直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
只是皇上对每个人的要求不一样。
对储君有储君的要求,他要求储君不拘于儿女情长,为国为民可以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对诸王有对诸王的要求,他要求诸王安分守己,克守本分。
尊王凄凉一笑,道:“是啊!他一直很疼我,是我辜负了他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