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是最容易让人觉得心动的身体接触方式。
明明该浅尝辄止的触碰此刻却深而缠绵,两个人好像是深爱着对方的情人,在漫天的银色太空元素下宣告爱情。
可事实比表象残酷得多,深爱可以用演的,心动也只是一瞬而过。
骆满宇曾经以为陆行云是一束照耀他生活的光,是他想要努力变强变得能够和他比肩的榜样,可那束光在他心中燃了七年,却熄灭得悄无声息,像是从没有点亮过他一般。
过往那些点点滴滴细碎的流水一般温柔的日子,像个用沙砾堆砌出的城堡,海水一冲便散的一干二净。
陆行云用这七年教会他爱情的代名词是欺骗和谎言,骆满宇忽然想笑,自己究竟是中了他的什么毒,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把施舍的好意当作是关怀跟爱一遍遍洗脑自己呢。
他吻的用力,松开陆行云的时候对方的嘴角都有些微肿。
要是以前,他肯定舍不得亲这么狠。
他会在陆行云让他快的时候快,让他慢的时候慢,做到像一个合格定制的机器人那样完美满足他的一切需求。当然,这些都是陆行云教的,靠着潜移默化去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
被松开的时候,陆行云对这个长驱直入的吻感到一阵晕眩。
他太享受了。
对面的男孩是不是在故意撩拨,陆行云看得出来。
一个人掌控全局久了,偶尔被掌控的时候会在过程里得到不一般的快感,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这个圈儿里很脏的原因。
陆行云见的脏东西多了,看见一个纯的,还是个能压得住人的,这比日入千万还要让人来劲,因为这么干净的很少见。
他对弄脏他没什么兴趣,他只是想要把这样的人揽在自己身边,但如果在自己身边被染脏之后,他会毫不犹豫地换一个。
正如骆满宇所说,他的喜欢保质期很短。
但一直到目前为止,陆行云对骆满宇都很满意,他的兴趣只增不减。
嘴唇微肿,陆行云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介意我再还回去吗?”
骆满宇手指蹭了蹭他微肿的唇瓣,“如果你希望明天不能见人的话,我不介意。”
陆行云忍不住笑了:“那还是算了。”他明天还得工作,要是让下属看见像什么样子。
他在骆满宇手从他腰上滑下来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臂再次覆盖回了腰上,让他搂紧,在这旖旎的气氛中说:“我觉得我们很合拍,不如对我上次的那个建议再考虑一次吧。”
趁火打劫趁热打铁这种事,陆行云手到擒来,趁着现在小孩对自己好感度高的时候,将他的目的重新提起。
音乐声从左耳灌进右耳,再用右耳灌出去。
骆满宇跟他挨得非常近,如果不是音乐声太大,他会感受到陆行云的心跳:“再考虑什么?”
“就是。”陆行云话在口中绕了一圈儿变得非常婉转,“我对你很感兴趣,我知道你目前对我没什么感觉,但是我想帮你,毕竟你现在学业重,总不能天天都为了赚钱来兼职,到你大学毕业的学费和生活费我都可以替你出,就当是我给你的投资,等你大学毕业工作后再还就行。”
陆行云知道用普通的套路对骆满宇无效,所以他说的毫无私心,把诚意摆在明面上,而不是什么财色交易,是他看中了骆满宇没被人发现的才华。
要是上辈子的骆满宇这时候肯定就感动了。
但此时的他心中波澜不惊,因为陆行云从来不会做亏本买卖,他找自己的目的肯定有程鸣笙的因素在。
光是这张五分像的脸就足够陆行云为此买单,不论长着这张脸的人是谁,他都能够得到陆行云的青睐。
陆行云的确有私心,但他的私心不说出来谁也不会知道,两个人的交际圈完全不重叠,骆满宇不会从任何渠道知道这些原因。
当初程鸣笙结婚给他送邀请函这事就把他恶心了一回,他很想知道程鸣笙知道自己找了个这么像他的人,得有多犯怵。
他将交易说成是不需要回报的投资,将所有的目的藏在资助两个字的皮下,用的都是商业场内的惯用套路,他早就熟练使用这些戏码。
骆满宇想听听他为了掩饰而编造的目的是什么:“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陆行云微微笑:“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之前冒犯你了我很抱歉,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朋友之间互相帮个小忙,没什么问题吧?”
骆满宇眸色深远:“原来是这样啊。”
陆行云之前觉得骆满宇很难靠近,但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他戒心重而已,这个家庭的小孩戒心不重才不正常。
而戒心重的人一旦打开心门,是刹不住的。
陆行云相信自己能够一点一滴撬开他的封锁线,毕竟今天他就是在他出事的时候顺手帮了他一把,关系进步已经成效显著了,更进一步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想起程鸣笙,他们两个的性格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他看着小孩的脸偶尔会想起程鸣笙的少年时期。
如果说骆满宇是烈焰,那么程鸣笙就是那股从山间涓涓而下的清泉,纯净到让人舍不得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