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凡挂了电话:“找蒋真真的班主任问问?”
苏瑶直觉这事不简单:“去高二(3)班。”
学生的事当然是学生最清楚。
高二年级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由活动课,教室里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做作业的学生。
苏瑶从讲台上贴着的姓名表上找出了蒋真真的座位。
江不凡对好奇地盯着他们看的学生们说道:“大家不用紧张,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做个简单的安全调查。”
苏瑶走到第三排,敲了下蒋真真的桌子,问道:“蒋真真同学今天来上课了吗?”
“没有,”旁边一个女孩说道,“她请病假了。”
女孩的桌子挨着蒋真真的座位,两人是同桌。
苏瑶:“昨天来了吗?”
女孩:“来了,她很少请假的。”
苏瑶坐在蒋真真的椅子上,蒋真真的桌子收拾得很干净,书本叠放得整整齐齐,各科卷子和作业分门别类。
旁边的女孩皱着眉,有点担心地问道:“是不是真真出了什么事?”
苏瑶对女孩笑了一下:“没有,她不是请假了吗。”
“你怎么会这么问,为什么觉得她会出事?”
女孩犹豫了一下:“她最近心情不太好,问她她也不说。”
苏瑶低头看着桌面上深深浅浅的划痕,伸出手摸了摸,刮手,说明刚划上去不久:“你知道上面这些划痕是怎么回事吗?”
女孩:“真真在上面刻了字,又划掉了。”
苏瑶:“知道刻的什么字吗?”
女孩有点茫然地摇了下头:“不知道,她不让人看。”
陈星河站在桌旁,拿起蒋真真的笔记本翻开看了看:“两个月前,也就是期中考试前后,有人来找过蒋真真吗?”
苏瑶从陈星河手上接过笔记本,蒋真真的字迹很好看,每个字写得都像刀刻一般,认真整齐。
从两个月前开始,她的风格完全变了,字迹潦草,错别字连篇,甚至经常一道题只写一半。
“期中考试前后,”女孩回忆了一下,“好像没人找她,那段时间她心情不太好,上课总是走神,被老师点过好几次名,期中考试成绩也不太理想。”
女孩的语气愈发担忧,轻声问道:“真真她真的没事吗?”
“没事。”为避免引起学生恐慌,苏瑶没再多问,带人走出教室。
江不凡又打了一遍蒋真真的电话号码,依旧提示关机。
请了病假还关机,要不是她病得很重,就是她开不了机了。
很快,三人见到了高二(3)班的班主任。
班主任当着苏瑶等人的面拨通了蒋真真母亲的电话号码,以询问病情的缘由证实了蒋真真确实在请病假。
蒋真真的母亲在电话里说道:“真真刚吃了药睡着了,等烧退了就去上学。”
班主任看了看苏瑶,人家父母都亲口确认了,必然不会有假。
办公桌上放着一张合影,苏瑶拿起来看了看,班主任解释道:“是之前举行运动会的时候照的。”
苏瑶把照片递给陈星河,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张照片是在操场的主席台下面拍的,学生们脸上兴高采烈,带着活泼明媚的青春气。
一个站在第二排角落处的女孩分外扎眼。
她穿着跟其他同学一样的蓝白色运动服、白球鞋,留着披肩发,唇角微微弯着,眼珠漆黑如墨,嘴唇天然殷红,带着一种不符合年纪的勾魂摄魄的美。
她漂亮得过分了。
苏瑶指着女孩:“蒋真真?”
班主任点了下头,有点紧张地问道:“蒋真真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苏瑶:“没。”
班主任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挺乖的一个孩子,学习好,人缘也不错。”
从学校出来,苏瑶好一会没说话,她总觉得蒋真真的事怪怪的,哪哪都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
回市局的路上经过云江河,苏瑶转头看着车窗外面。
昨晚下过一场暴雨,河边年久失修的木质栏杆被大风吹断了好几处。
电光火石之间苏瑶突然想到了什么:“小江,还记得那个恐怖直播的主播从河里捞上来的白球鞋吗?”
这就是她为什么会感到诡异的原因。
江不凡也想起来了,手心顿时出了一层冷汗:“那双鞋跟蒋真真她们班上穿的一样,上面有个绿色树叶型标志!”
警察从不相信巧合,苏瑶打了个电话给云江路派出所:“老吴,早上你们接到报警后从河里打捞出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