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叙如来降生成道,说法度生;列祖续佛慧命,随机施教;及与古德自利利他嘉言懿行……”
讲堂之上,粗长的腿毛随风飘逸,赤脚和尚振振有词的讲着《佛教三字经》。
“小师弟小师弟,来这边。”
讲堂上禅坐着一名圆润的弱冠年和尚,对着一边的青年拍了拍地面。
他叫的自然是陈三藏,距离上次出家入佛已过去三年有余,陈三藏已经入了舞象三年(十八岁),早已洗去了当年的稚嫩之气,其面容清秀,五官精致如玉,清新俊逸间的白红色莲纹之下,又不乏妖孽感。
“广亮师兄,何事?”陈三藏缓缓靠近道。
“没事,”广亮笑了笑,在陈三藏耳边轻声道:“小师弟,师兄我前几日在福缘山处发现了一株红果树,我们一起……”
“不去,”陈三藏立马否口拒绝,跟着这胖师兄可没有好事,上次陈自己是连同被罚抄了一个月经文。
“小师弟,这次师兄可不卖你,我们……”
“赤脚长老,广亮师兄又打岔了,”陈三藏听的很是烦人,立马举报了广亮。
“小师弟,你……这……赤脚长,长老我……”广亮反应间,赤脚和尚早已放下了讲解的《佛教三字经》,表情略微有些怒像。
‘隔三差五折磨我一次,你这广亮真是气煞我也!’赤脚和尚心中大怒,但当和尚的怎么能随便表露自己的怒火呢。
缓缓开口道:“广亮,我看你最近疏学了,需要补足书课。”
“没有,没有的事赤脚长老,广亮认真着呢。”广亮赶紧否认自己的过错,假装翻开手中的《佛教三字经》书课版。
“知错否认,罪加一等,你且去藏经阁抄书罢,什么时候补完了功课再出来。”
…………
这件事过后,已经是三个月余了,不知道广亮师兄出来了没有。
不过,正好的事,陈三藏和赤脚和尚倒是清静了三个月。
“嗯?小玄奘,你背着箩筐是要做甚?”灵隐寺山边小路上,一名破帽破扇破鞋垢衲衣,貌似疯颠,头发凌乱,却五相端正,身材高挑的中年男子问道。
陈三藏抖了一下箩筐,回答道:“回济公师叔的话,拖赤脚长老的吩咐,我要去福缘山寻几味灵药。”
他名叫李修远,法号“济公”,其因为性格和特殊的禅修方式,不喜戒律拘束,经常在外,嗜好酒肉,举止似痴若狂。
‘是一箩筐吧,’李修远心中有些无语,喝了一壶小酒,又打了个酒嗝,跟陈三藏闲聊了几句后,就扇着扇子恍恍惚惚的离开了。
‘这济公师叔又去行侠仗义了,’陈三藏望着李修远离开自己的视眼范围,他真害怕李修远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然后被山里的豺狼虎豹吃掉,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里……”
随后,陈三藏调着小曲,一蹦一跳的继续向着福缘山走去。
禅坐,咏唱,念经,听课,打木鱼,修闲娱乐,是陈三藏一天之中最愉快的时光之一。
所以,经过三年的时间,带着华夏人强大的适应能力,他早已融入了灵隐寺这个大家庭中,真正的把自己变成了一名小和尚,这也使他慢慢找回了一些年少时的性格。